儿在那里教育她的小侄儿不能太着急,他因为还没吃饱又要瘪嘴哭,好不容易,让他继续吃,边吃边尿,暖烘烘地浇了我一身,真是一团乱了。 听雨出去端了水,我换了衣服,孩子换了尿布,小家伙倒是吃饱了,开始眼皮子打架,乖宝宝快些睡吧!让阿娘我也歇一歇。娃儿块睡着了,我也想靠着略微眯一会儿。 听到一阵整齐的叩门声,我让听雨问:“谁?” “我是明祁!不知道我阿姊在里面吗?”门外是我那便宜弟弟的声音。其实大家伙儿心照不宣就好,你来就来了,单独过来做什么?有些东西明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。私底下是什么混账事儿,要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才是。 “我家奶奶在里面,您等等!”听雨替我回了。孩子刚要合上眼睛,这不又睁开了,我无奈摇头,示意听雨开门。 门被拉开,听雨唤道:“舅爷请!” 我见明祁站在门口,方才外面没有仔细看他,细想之下我居然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了。这一年他变化不小,人长高了,肩背也宽了些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在翰林院任职的缘故,亦或者是跟黄家这样的高官家庭接触多了,原本少年气质也褪去了不少,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,也隐隐有了些许气度,这样的蜕变不得不说,确实是环境改变了他。 我抱着孩子,看着小家伙眼睛想闭上,听见声音又睁开,睁开了又合上,看起来内心正在挣扎,明祁对我笑了笑走过来说:“还没仔细瞧过我外甥。”声音一出,蕴儿眼睛猛地睁开,我忙轻轻拍他,让他安心睡觉。 “是吗?”我笑着说。 “长得很像阿姊!” “舅母倒是说像他爹小时候。”好似哪家亲戚,总是说孩子像他们家,这是普遍现象了,我一个捡来的孩子,倒也不介意他像谁,无论如何总是我的孩子。 明祁笑着说:“眉眼像极了阿姐,阿姐的双眼笑起来弯弯的,含情带语。以后他长大了,这双眼不知能勾了多少姑娘的魂去。” 这话说出来让我警惕起来,我抱着孩子偏过去一些。问他:“方才跟干娘打了招呼,还有你那娘子,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?她们人呢?” “四娘觉得有些疲累,说先回家歇一会儿!”他回我之后,挑了地方坐下,我瞧着孩子已经睡着,将他放进摇篮中。也坐了下来,听雨拿了茶水和糕点过来,我与他实在无话可说,所以也就懒得开口。 “阿姊,这些日子过得可好?” “一切安好!”这话问的多余,他于我如今已经没有太多瓜葛,我自然公式化的回答一句一切都好就是了。 他居然还有愕然的表情,之后说话就不对劲儿了:“我倒是听说了诸多的传言。还以为阿姊为这些烦恼过。”他什么时候学会八卦了?我以为他一心沉浸于他的功名利禄里了。 “人生哪有事事顺遂?其实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烦恼罢了,记得最初,每日最多的烦忧是明天是否有饭吃。等能吃饱饭了,烦恼的就是你的束脩,也许还有那些惦记你阿娘的登徒子,等能吃饱穿暖,也无需担心有人会上门闹事了,又挂心你是否能考中。如果你仔细想想,当初咱们三人相依为命的时候,也时时刻刻没个消停不是?”那些过往希望他不要忘记了,我提醒他,想想以前的日子,就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了。 “阿姊说的是,不过那个时候阿娘担心地要死的事情,阿姊总是告诉她没什么大事,只要能活下去,什么事情都不算是事情。阿姊告诉我考不中这一次,下次再考也行。阿姊总是四两拨千斤地过了。”他纯粹是没话找话,我这里要怎么回答呢?真是让人烦恼。我和他实在算得上话不投机。 “难道不是吗?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?哎呦,明祁,要是没有其他事,我也该出去了,我得去招呼客人,离开太久不好!”我对他说。有些事情我是深刻记得的,怎么也不会忘记,对他我不太会误解,毕竟这么多年一起生活,他这个人韧劲儿很足。早早赶他走人,是最好的策略。 明显他还不想走,继续说着:“没什么,只是到今天,突然发现我们都长大了。和阿姊才说了两句话阿姊就要赶人了。”他低下了头对我说:“还记得那时候,我们姐弟二人一起蹲在地上剥毛豆。我就喜欢阿姊炒一碗咸菜毛豆。别看阿姊胆大,唯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