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说的我不懂,人情送礼,我只知道随行就市。我成亲的时候,干娘买了一根鎏金的钗子给我,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左右。不过两个多月,按道理不加也没什么,就是想来如今是侯府的面子,我给了一百两,九倍的加成,难道还不够多?”我这厢有理有据地反驳,没道理我做冤大头。 “糊涂,这账能这么算吗?人娶的是谁?” “黄四小姐啊!黄侍郎的女儿!” “黄大人在哪里任职?” “户部!” “你二叔在哪里任职?” “户部!” “现在可明白这个道理了?” “明白,是为了二叔去亲近些我干弟弟。既然如此,我也不用送一百两了,送十两就够了。这是我们私下的礼尚往来。剩下要送多少自然是太太您定夺,公中出钱了!”我说得条理明白清楚。 这话说出来,莫氏脸都绿了,她当然不可能为这么几个银子不舒坦,主要是我说的话顶撞她了。陈氏真是好狗腿立马插在前头说道:“嫂子,你怎么说话的?太太在教你如何应对人情往来,你倒好计较起哪里出这些钱来。” “弟妹,这是为二叔钻营所用花销,我说用公中出已经算是退了一步,按理也该是你们夫妻的私账。你们今日去黄家赴宴,要送多少,我自然也是知道的,这些都是公中走账的吧?大爷如今在苦读,即便需要钻营也要三年以后,但愿到时候你也愿意拿出自己的私房来贴补贴补!我那干弟弟成婚,送多送少,我只要在理便是,原来就是想着二叔的这层关系,我才多送几个银子。既然你不领情,我也不多送了。算了!”我不是市井中来的吗?我那日与常远吵架你们没见过?你想领教领教? 莫氏一拍桌子道:“毋庸多言!玉珠,去拿一对白玉瓶给老大家的。”哦?!连燕娘都不叫一声了,可见真生气了。 “太太,我家中艰难,那时靠着面馆供他读书已经很是吃力。我想着白玉瓶这种摆设黄四小姐的嫁妆定然不缺,不如真金白银实惠,您看宝瓶值多少钱,折了银子,借了我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干姐姐的手送出去,我觉着恐怕更为合适!”看我多实诚,多为你们考虑。 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对着陈氏说:“那就换个五百两的银票给你嫂子!” “多谢太太!”我立马谢过。然后欢欢喜喜地拿着银票,包了红封去林家吃喜酒。膈应人,我从来就会,只是耍这些一直觉得无趣罢了。 “嫂嫂,我们为什么不和太太他们一起去赴喜宴?”小九儿问我。 我捏了一把她的脸道:“那你想跟她们一起去吗?” “不去,几位姐姐都不喜欢我!”小九儿答道。 “是啊!所以你跟我去啊!” 如今的林家是在黄家后面一条街,那里的一个院子,不知道是黄家的?还是林明祁赁的,这个院子有点样子,不算太大,但是在京里已经算得上不错了,没有五六千两是拿不下来的。他那点家底子,没有谁比我更清楚。 午前我带着小九儿坐着轿子到林家,轿子落地,听雨过来撩开轿帘说:“大奶奶,前面巷子拥挤,轿子进不去了,您要不先下来?”我搭着听雨的手从轿中走出,吟风过来牵着小九儿的手。其实我走路稳便,压根不用谁来扶持,可听雨非要扶着,扶着就扶着吧! 迎亲的花轿和吹打队伍已经停在了巷子里,我穿过队伍到了门前,王叔的大儿子,玉琴的那口子在迎接客人,见我赶忙叫道:“燕儿!来啦?” “王大哥!”我回他道,他已经转头叫王婶:“娘!燕儿来了!” “我马上过来!”王婶的声音传来,她一站到门口,瞧着我,却不上前了。我问:“婶儿,发什么愣啊!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才这么几天功夫没见,快认不出人来了!这果真是我们燕儿吗?”王婶走下来拉着我的手。 “哎呦!我的婶儿?怎么就不是了?真是的!” 柳氏出来面上十分欢喜地道:“燕儿来了?快些进来!” 我和王婶儿一起进来,往里除了王婶一家子,也没见其他街坊邻居和我当初成婚请了六七桌的街坊不同。王婶儿似乎看出我的想法,咬耳朵道:“只有请了我们一家子,其他人都没叫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