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意出京。我带上你和阿娘,到了任上自然自由自在。到时候纳个妾室养在身边,要是你有了身子,生出来让那妾室认下便是。” “呸!我的孩子倒成了小娘养的!”我怒斥。 “阿姊不是说了吗?兼祧!这名义上妾室养的孩子,放到你名下算是大哥的香火,不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出。而且你还是孩子的亲娘嫡母。”他说的看似好周全,其实没啥操作意义,那一刻我内心对他那死去的大哥拘了一把同情之泪,这个亲弟弟给他弄了个媳妇,然后又想要给他头顶一片草原。我不禁要问他哥,在棺材板里还好吗? 他见我沉思不语,以为我对他的提议动心,就轻柔温软地要过来搂我的肩膀,还未接触到的我的身体,我快速地抄起手边的椅子往他身上敲去,怒喝道:“你这种无耻之徒,活着都是祸害,今日我就替着老天行了个大道打死你算了!”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因为他娘的教育使然,心量太小,没想到这个年纪已然如此歹毒,若是等以后当真开府建牙,封相入阁,岂不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祸害? 他用手挡椅子,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,痛地蹲在地上,抱着手臂。这一下岂能解我怒气,我伸腿用脚踹他道:“你真是烂了心肝脾肺,居然起了这样恶毒的心思!”似乎看我怒气冲天,立马夺路而逃,我追了出去,他那娘听见了我们吵架,过来拦在我身前抱住我的腰哭着说:“燕儿啊!你消消气!我们母子俩是为你担心啊……” 这一吵,引来了四邻八坊,有些事情当然不能大白天下,即便我说了,以这里的人的逻辑也是我勾引他。我扔下手里的擀面杖铁青着脸说:“我限你们母子三天之内给我滚!如果不滚,林明祁你知道我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!”这话是威胁他,他应当知道我不介意去侍郎府,哭一哭闹一闹! 昨儿一连串的精彩演出,给我们这个街坊平添了不少八卦色彩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以讹传讹的结果就是坐实了我是小寡妇,我这个小寡妇不想守寡,小寡妇看中了鳏夫要跟人私奔。 奔个头啊!我不是好好地等在这里,等着常兄来提亲吗?早上将门板一块块拉下来的时候,门口已经等了很多人,开始营业,王叔下面,我舀汤放浇头,王婶儿擦桌子收碗筷,客人排队取餐。 今天没人站柜台,我索性放了个笸箩在面前,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儿,以往但凡我这个干娘有个伤寒咳嗽,要休养都是这么办的。 抬眼对着眼前的大哥道:“鸭汤面三十文,鸭肉四十五文,一共七十五文。”他将手里的钱数了扔在笸箩里,接过手里的面条。这便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简单方便。 “燕儿,你干娘呢?”这不有人问我了,一个尖嘴猴腮的大嫂,一脸刻薄相,正应了相由心生这句话,她丈夫考中了同进士,如今在礼部当差,家底子薄,租不起城东的高端房,就挤在我们这里条街坊里,平日里她喜好东家长西家短地嚼舌根,八卦在我看来也不算是个事儿,八卦了还喜欢挑事儿,为人就不地道了。 我大大方方地说:“整理行李呢!” “好端端地怎么要走了啊?”问出来有趣哇?昨天发生的事情,以她们这群大妈的八卦本事,她会不知道?前因后果真实的五六十,想象的四五十,加起来就有模有样百分百了。 既然如此大家一起装: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可能装装会更健康。 “我不是说你!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?你家小叔子刚刚考上探花,给你请个牌匾做个好人家的女人你不要,非要嫁男人?这么熬不住了?一定要男人?探花郎的嫂子那也是官夫人,一般人还没这个福分呢!”装么就好好装,偏偏才装两句就不装了,还让不让人活?她拿出她家里带来的大砂锅,伸到我面前。 我拿起一碗面倒进了她锅里,堪堪就盖了个底儿,她嘟囔说:“这么才这么点儿啊?还让不让人吃饱?”那不是废话,她这一锅子都够他们一家五口吃了,难不成我倒五碗进去? 我手里用筷子夹起一块走油肉,要放进她的面里,她又赶忙喊道:“哎呦!这块太小了,给我挑块大的!这块,这块太肥了,这块……太瘦了……” 要是往常,我就挑一块给她,再找一块边角料给她,等于给她一块半,也就能打发她了。今天她说话不客气,所以我也就随便她怎么样了,她后面排队等面的人已经等不及的叫她:“你挑好了没有啊?” 她一扭头说:“就刚才那块!喊什么喊?赶着去投胎啊!”一瞬间我真觉得太丢我们江南人的脸了。当然要是我说出这话,立马就被她骂的狗血喷头,尤其是当下这个时节。我将面递给她,说:“六十五文。” “哦呦!我只有六十文呀,好歹我们也算是同乡了,少一点就少一点了!好哇?”她刚才还是义正言辞地教育我,这会儿已经堆起谄媚的笑来了,我点了点头,她将钱投进笸箩里,一只手又伸进笸箩里拿起两个铜钱说:“忘记了今天还要买针线!”然后才如得了油的老鼠一般呵呵笑的往外走,还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