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 他伸手轻轻为她整理了一下贴在额前的刘海,“那时候,我记得你也是这样守在我身边。” 在她初二的那个夜晚,他醉了,霸道地抓住了女孩的手不肯松开。那一夜,她也是这样默默坐在他的床边,直到自己困得倒在他床头睡着了。 岑然闭上眼,她的睫毛依旧有些颤抖。 可是有他在身边,她安心了许多。梦里的孤单和绝望……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。 第二天岑然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早上十点。 这一觉睡得可真沉。 她拿起手机,三个小时前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—— “我给你做了早餐,如果你睡到太晚可能会有点凉了,你自己去微波炉热一下,定时三十秒就可以。” 她看着这条消息,贝齿咬住嫣红的唇瓣。 他这是……一夜没睡么? 岑然下了床,洗漱之后她走出房间,坐到餐桌前。餐桌上的吐司面包和鸡蛋火腿都还是温的,不算凉。还有燕麦牛奶,她轻轻搅动了一下,沉底的燕麦片浮了上来。她喝了一口,甜度刚刚好。 …… 包厢里,杜楚岚又咳嗽了一声。他的手背上还有打吊针留下的印记,医生本来不建议他在身体状况这么差的情况下坐飞机出国,但是他担心时间拖得越久,这件事越难办。 他没有去联系安江公司其他高层。他很清楚,那些人只是挂名而已,拥有决定权的是现在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人。 杜楚岚曾经见过秦建一次,所以他并不惊讶,他的儿子和他一样风姿出众。唯一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,秦佑的眼底隐约带着血丝,俊美的面容上似乎泛着一丝疲惫之色—— 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,居然也会熬夜失眠么? 不,或许只是一群朋友聚会玩通宵了而已。 杜楚岚不再想那么多,只言归正传:“我今天来……” “杜总的来意,我知道。” 秦佑的眼眸依然是深沉而冰冷的,他的语气也依然残酷决绝:“我不会考虑,杜总请回。” 杜楚岚露出了痛苦的神色,“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?其实……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么绝,为何不能给我一条生路……” “你说的这些,从来就不在我的考虑之内。” 秦佑双腿交叠,即使昨晚一夜未眠,此时的他也显得冷静自若。在他面前,杜楚岚始终维持着一种卑微的姿态:“我求求你……” “我说过,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。如果杜总不愿接受安江并购的条件,那很不幸,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贵公司将在接下来的竞争中被继续打压直至破产。杜总是聪明人,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 杜楚岚的身子有些颤抖,他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旁边的秘书递给他一杯水,他却轻轻推开了。 “我……” “叮——” 就在这时,秦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 “抱歉,我接个电话。” 秦佑一般不会在这种场合接电话,但是他眼角一瞥,发现这个电话是岑然打来的。 按下接听键,他柔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 “我……我想出门走走……可是钥匙忘记了带……” 秦佑的敛眉,“你在哪?” 电话另一头,岑然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周围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,黑发黑眸精致可人的她在人群中显得无比显眼。可是她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,只是断断续续说道:“我在公园这边……我……”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。 “怎么了?生病了?” “不是……我没事。你那边在忙吧?我不打扰你了。我在这里等你。” 岑然本想说“我想见你”,可最终还是哽咽了一下没有说。 对面沉默了一秒。 “我现在过去找你。” 岑然依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她心乱得厉害。从昨晚做噩梦的时候开始,直到今天,她的心就一直像被揪着一样,叫她坐立难安,好像只有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安心。 秦佑这边,一旁的法国秘书听见这句吓了一跳,因为这边杜楚岚的事情还不算完全处理完,他这是要回去? 她在他旁边说话的时候,岑然听见了。 “你旁边有女人?” “她只是秘书。” 而且也并不是他的秘书,而是安江公司法国总部负责处理这件事的秘书。 “如果你不方便……不用过来。我在这边自己待一会儿就好。” “没有不方便。” 秦佑说着,对杜楚岚说了一句:“抱歉,我可能要失陪一下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 这种谈事情谈到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