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手上。 果不其然,高夫人的礼佛还未结束,高延便又见到了那个递纸条的小沙弥,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拿纸条来,而是指了指佛堂的一个偏门:“陈居士在里头等你。” 不错,那个大大方方在纸上署名的人,便是陈庭。 而陈庭,是定国大长公主的人,这是全镐京的上层都知道的事实。 他来见自己,不可能只是代表他本热。 司马妧找他,能有何事? 高延交待了高夫人两句,便带着人去见了陈庭。 “高相真是让陈某一阵好等,”陈庭轻轻叹了口气,仿佛很无奈,“此地人多嘴杂,不若去后山佛舍喝杯茶小酌,论论佛道如何?” 高延微笑:“哦?陈大人也懂佛?” “略知一二。” “那便交流交流。” 两个明白人睁着眼睛说瞎话,去了崇圣寺后头的佛舍。其间高延一直在观察陈庭,虽然他有派人打听过此人,但是政务上与司天台并无交集,灵台郎又不需要上朝,故而这是高延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青袍文士。 面带微笑,风度翩翩,如果忽略他那奇怪蜷曲着的左手,此人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沐春风、值得结交。 越是这样,高延越是警惕,因为他自己还是陈庭这个年纪的时候,也是这般气度,骗了不知道多少人。 到了佛舍,陈庭第一句便是:“还请高相屏退左右。” 高延淡淡道:“你我并不熟悉,何事需要密谈?” “自然是为大人引荐那个千金科名医,此人个性古怪,不喜欢外人在场。”陈庭微笑。 高延思虑片刻,想来小小一间佛舍也出不来什么幺蛾子,而罗眉在宫中气焰嚣张,自家女儿地位岌岌可危,肚子里怎么都没动静,真的快要病急乱投医了。 于是他下了决定,命侍卫在门口守着,有事他喊一声,随时都能推门而入。 陈庭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帮他半推开门:“高大人请。” 清清静静一间佛舍,悬挂两幅佛经,桌上燃着一炉香,摆着一张案几,两张蒲团,简单至极。 高延扫了四周一眼,面色便冷下来:“陈大人拿老夫开玩笑?” “自然不是,”陈庭拢着袖袍笑道,“只是在为高相引荐此人之前,我们需要谈好一笔交易。” 陈庭要和高延谈的这笔交易,正是让司马妧出京之事。顾乐飞对这个交易的合算程度犹豫不决,是陈庭一锤定音,认为值得一赌。 ☆、第68章 “大长公主为何非要出京不可?” 高延听完交易内容,第一时间抓住了关键,也是这个交易背后最大的秘密。 不过陈庭早有准备,他淡淡一笑:“敢问端贵妃在皇宫之中是否十分自在快乐?” 高延眯了眯眼,没说话。他是何等聪明,立即意识到陈庭的潜台词,高娴君身为贵妃,也不过是在皇宫这个大牢笼里的一只金丝雀。而司马妧,如今不过是被困在镐京这个更大的牢笼中的另一只金丝雀,哦,不对,是苍鹰。 “小女怎能和武勋卓著的定国大长公主相提并论?”高延不动声色打太极。 陈庭笑道:“高相无须顾虑,没了兵权的大长公主也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。陈某若说我家殿下确实是心挂难民安危,想为此次治灾出些绵薄之力,大人必定不信,虽然事实如此。” 高延哼了一声。 “好吧,其实还有一个理由,在河东守陵的十二王爷,在殿下幼时对她极好,多年不见,极为挂念。”这个借口是顾乐飞和他说封地问题时随口提及,不然陈庭还真不知道司马妧在皇室中还有关系好的亲戚活着。 说不定有机会可以派上用场,不放过一切可能好处的抠门谋士如此想着。 不过这一次高延抬了抬眼皮,似笑非笑,还是不说话。 陈庭厚脸皮,微笑不改:“就算大人都不信吧,可是说句实话,高相真觉得将大长公主困在镐京是个好主意?如今的南衙十六卫,上下可都为殿下马首是瞻呢。”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。司马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