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说就走了。” 顾乐飞的眉头轻轻皱起来。 高峰和高峥不一样,前者在朝中是高相得力的左右手,高峥相比之下只是混饭吃的而已。既然是高峰指路,那便意味着高延肯定也掌握了他的行踪,而且是有意透露给顾晚词,然后通过顾晚词警告自己——别乱来。 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,和一个小小的司天台的灵台郎,不管二人在打什么主意,对高延来说都只是两只力量微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蝼蚁,他想捏死他们轻而易举——这就是高延透过高峰又透过顾晚词,想要传达给顾乐飞的信息。 只是…… 顾乐飞的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。 高相啊高相,既然只是两只蝼蚁,如何值得你大费周章警惕预防,又千方百计地警告? 你是担心我们背后站着的大长公主殿下吧? 毕竟今年对于你来说,可是很不好过的一年呢。 顾乐飞掀开车帘,他的视线投向皇城的方向。顾晚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她不知道哥哥在看些什么,只听见顾乐飞突然说了一句:“陈庭不是你该招惹的人。” 顾晚词微愕,正想反驳自己没有那个意思,顾乐飞已回头来,深深望着她道:“我会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。近来镐京不太平,一个女孩子,以后尽量少独自出门。” 镐京……不太平?哪里不太平了?顾晚词觉得十分奇怪,她最近听闻的唯一大事,就是南诏王女罗眉迷住了天子的心。 罗眉在入宫那夜大胆和司马诚比箭,还灌醉了皇帝陛下,*一夜,居然令他第二天连早朝都没上。这一个月下来,罗眉椒房独宠,风头正健,眼看着端贵妃的宠妃地位摇摇欲坠,连带高相在朝堂上也受了郑青阳不少挤兑。 这些都是顾晚词参加各种闺阁小姐的聚会听来的,她们喜欢谈论罗眉的美貌和胆大,而顾晚词却是对高娴君的失势幸灾乐祸不已,暗道谁让她当年抛弃哥哥选择前太子,如今自食苦果,活该活该。 可是这些心思,在真正面对顾乐飞的时候,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顾晚词凭着直觉,认为顾乐飞对高娴君现下如何水深火热并不感兴趣,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些东西,一些弄不好会玩火*的东西。 而她也越来越看不懂她唯一的哥哥了。 “哥哥……”顾晚词不知道自己在忧心什么,她下意识地唤了顾乐飞一声,便见他侧头过来注视着她,圆乎乎的脸上是她熟悉的和善亲切的笑:“嗯?什么事?” 顾晚词攥了攥帕子,讷讷道:“不管做什么,哥哥……都要小心……” ☆、第61章 顾乐飞是在书房拆开的父亲的信。顾延泽似乎是在很潮湿的地方写的,第一封信还好,第二封信上有几处被水滴打湿后墨迹晕染,然后又干掉的痕迹。他读信的时候更确认了自己的这一判断,因为顾延泽在信中提及,五月初的河北道许多地方大雨连绵,道路泥泞得十分难走,连他的行程也受到阻碍。 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夏粮丰收时节,“两税制”要求夏秋两季各交一半赋税,于是顾延泽决意干脆留在河北道,等待观察此次新税制施行后的第一次交粮情况。 “大雨连绵?”顾乐飞低声重复这两个字,皱了皱眉。五月的雨势过旺并非好事,如果持续时间太长,非但农作物的长势和成熟受阻,还有可能导致水涝,甚至黄河决堤。 顾乐飞仔细思虑片刻,提笔写下自己的担忧,提醒父亲万事小心。 当他以火漆封好信件时,方觉书房内的光线过暗,抬头便见窗外乌云密布,淅淅沥沥下着小雨。 镐京的天气虽然比不上南方潮湿,但相对还是较为湿润,这个时节下几场小雨并不稀奇。但是或许是因为刚刚才读过父亲那封或许是被雨水打湿的信,顾乐飞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