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没什么他不会玩的东西,马球斗鸡早无敌手,青楼赌坊也已厌倦,有段时间他还随百戏的艺人学过幻术,不过看透之后很快便觉无趣。 唯有吃喝一道,人之本性,他钻研至深,并且乐此不疲。 “说完芝麻羊排,公主再看这道‘彩玉煲排骨’……” 司马妧看着顾乐飞的嘴巴一张一合,不过他说的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,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。可能是紧张,也可能是屋里有些热,顾乐飞的鼻头渗出少许汗珠,白白的皮肤透出粉红色来,好像一个裹了水果馅的汤圆,一鼓一鼓,一张一缩。 司马妧注意到,他每每说到得意处,微笑之时,脸颊右侧会凹下去一小点,也就是一个浅浅的酒窝。 “说完热菜,还有甜点,我给殿下准备的这道唤作雪桃羹,取的是……” 他还在不停地说,但是司马妧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痒了起来。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酒窝,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,伸出她的食指,缓缓的,慢慢的,往汤圆上那个小小的凹陷,一、戳。 顾乐飞的声音戛然而止。 ☆、第23章 在十分之一秒,百分之一秒,千分之一秒的短短时间里,顾乐飞的脑子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数个场景—— 七岁的高峥追在五岁的司马妧身后跑,司马妧回头,对他说了什么,然后捏了捏他圆圆的脸蛋; 七岁的高峥一脸含羞地递给五岁的司马妧什么礼物,司马妧没有接,口里一边说着什么,一边捏了捏他圆圆的脸蛋; 他和七岁的高峥因为某件事争吵,高娴君在旁边抹眼泪,五岁的司马妧走过来调解,然后又顺手捏了捏高娴君婴儿肥的脸蛋; 还有、还有年纪更小时候的司马妧,每逢行宴游乐,她总是端着一大盘点心站在某个地方,要吃点心的孩子,会被她捏、捏、捏…… 顾乐飞不知道为什么,那么多模糊的童年记忆,刹那之间变得如此清晰,如走马灯般串过一个又一个画面。 每一个画面里的司马妧,都在不失时机地揉搓她身边的每一张圆圆的脸蛋,有时候还包括圆圆的手臂、圆圆的肚子、圆圆的…… 于是他真相了。 二十年后,继先皇后小楼氏之后,终于有第二个人发现了定国大长公主隐藏甚深的怪异喜好。 悲催的是,这个人就是大长公主殿下现在以及未来,永远、永远的……揉搓对象。 “大长公主殿下……”顾乐飞张了张嘴,只觉喉咙干涩,不知所措,“殿下、殿下当初……为何毫无怨言地接受赐婚?” 啊!戳到了! 果然是很软很温暖很有弹性,好舒服的手感! 和想象中的一样! 司马妧完全无视他在说话,她的眼里闪着梦幻之光,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感觉。 她喜欢一切软软的圆圆的东西。 只是无论是三百年后那个战乱的年代,还是小楼氏死后她去西北边关磨砺的十年,或者是后来她手握河西走廊军财大权的时候,她都必须扮演一个坚强勇敢、有领袖气质、视死如归的女将军。 她没有机会,也没有时间去享受她的爱好。 故而,当一个人压抑多年的天性终于可以尽情释放的时候,其一下子迸发出来的能量是十分之可怕的。 她几乎是无法控制的,迫不及待地伸出另一只手来,轮番在亲爱的驸马爷脸上揉来搓去,而且顺带还捏上他饱满欲滴的三层下巴,尽情地感受着软乎乎滑溜溜还有弹性的舒爽感觉! “长、长公主?”顾乐飞的表情几乎僵硬到死。 他想过司马妧并非自愿出嫁,可能会对他十分冷淡甚至恶劣,分床而睡,相敬如“冰”,乃至动用拳脚,无论多么糟糕的状况他都考虑过。 唯独现在的场面…… 这、这和他预计的任何一种情况都完全不同! “长、长公主?”顾乐飞硬着头皮又唤了她一声,司马妧的手劲实在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