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聚集在关隘内,擂鼓升台,那守关之世家统领此时亦被束缚着,被人在嘴中塞了污物,拖上高台。古骜站在高台正中,朗声道:“诸位不要惊慌!我等是朝廷义师!与逆军不同,万不会行坑杀俘虏之事,诸位只要听我一言!从此不仅不会是俘虏,日后不定还有富贵!” 台下闻者面面相觑,一位被俘的寒门小将大着胆子道:“不杀之恩已是万幸,怎么可能还有富贵?败军之将,何敢言此?” 古骜道:“陈江!” “在!” “卧寝之中搜出的那本账簿!念给诸位!” “是!” 原来颍川郡这位守关的世家统领,每日克扣军粮不说,还将军饷挪作他用,整日工资及淫乐享受,适才陈江率人查抄,很快就在钱谷师处搜到了这本详细记载每日花销的罪证。 陈江走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诸位,你们每日在阵前拼杀搏命,你们知道这位……”说着陈江同脚踢了踢被捆成一团的世家统领,那世家统领被污物塞了嘴,无法分辨,只得呜呜乱叫,陈江又踢了他一脚,那人这才不叫了,陈江续道:“你们可知道这位,在你等流血流泪之时,他在做什么么?他在招妓!饮酒!贪污粮饷!下面,我给大家念一念,他上任以来,攫了诸位多少血汗——” 古骜站在一边,看着陈江逐条地念着那颍川守军统领贪墨之物,抑扬顿挫,不禁有些刮目相看,心道:“适才陈江那番话讲得好,我从前倒是没发现他还有这般才能;看来他不在陈村学子中有威望,就连曾陌生敌人,他亦善于在大庭广众之中劝服对方。” 念完了以后,陈江大声道:“诸位,你们说,这样的统领,不将弟兄当弟兄,却将弟兄做牛马,该不该斩?!” 下面的众人面面相觑,一片寂静无言,典不识大声道:“这样的人!该斩!” 这时候也有俘虏中人跟着喊道:“该斩!” 古骜点了点头,对台下众人道:“好!既然如此,那本将今日便秉公执法,为诸位诛杀这不恤将士之人!” 巨大的铡刀被搬到了台上,那世家统领不断扭动着身躯,嘴中发出阵阵呜咽,眼睛死死瞪着古骜,似乎有话要说,古骜全然不顾地道:“斩!” 嚓的一声,人头落地,没有欢呼,没有雀跃,只余无声寂然。古骜道:“诸位,尔等都是寒门中人,我也是寒门中人。你们知道为何,你们无论立多少功,杀敌几何,都无法晋升为高官;而我等却能论功行赏么?!你们想不想知道,为何我一介布衣,却能当上军中统帅?” 有人喊道:“想知道!” 古骜对陈江道:“你现在台上说,让僚长们每人负责百人,下去说!” “是!” 陈江在台上如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起说了起来:从天下士庶分立,讲到世庶不平,从士庶不平,讲到天道不公,从天道不公,又讲到汉中郡以寒门为太守,不分世庶,论功行赏!寒门之人亦可凭军功高官厚禄,封妻荫子! 渐渐地,台下回应的人多了起来,胆子大了起来,说话的也渐众……陈村学子二十余人,逐一下到台下,细细为众人讲解‘寒门之人如何通过军功成为人上人’。 如此三天三夜,众俘若愿回家种地就此遣散,若愿加入古骜军中,即刻便可。有人道:“大人!我着实愿意参军为大人效力,可是妻子老母都在家乡……若我参军,怕官府收押我妻儿……” 古骜闻之,遣人一问,原来关隘之中守军,大多数曾是离此不远处临县的数村之民。古骜当机立断,便带军直奔此县。县中并非战中要地,因此除了些闾里私兵外,并无过多守卫,古骜不久便率军占了县城,同样搜查县官府邸,以账簿之污,张榜告县中父老,并查出数村鱼肉乡里之里正,于县廷正法之! 杀里正后,平分里正之田给乡里村民,平分县官之产给县中贫户……如此浩浩荡荡行军,古骜每过一县,便以天道之名正法县令,开仓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