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人飞机落在停机坪,四面八方炎热风席卷而来,裹挟着浓烈滚烫的阳光,江衍拿下衣领垂挂墨镜,随手架在窄挺的鼻梁上。 阿胜开辆黑色的车,他拉开后座车门,弯着坐进去,松散靠着椅背,下意识摸了下空荡荡裤子口袋,阿胜眼明眼快,伸长手臂,递过准备好的烟和打火机。 江衍盯着烟盒看几秒,阿胜讨好地笑着,“我刚买的,还没拆盒。” 江衍半侧开脸,瞥一眼烟盒,两条结实手臂交叠,摆出拒绝姿态,看见烟盒,烟瘾紧接着犯了,但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,何况是对着程见渝说的。 “我戒烟了,这玩意影响性功能。” “啊?是吗?”阿胜脑袋空白几秒,视线往他下半身扫一眼,还没看清楚,江衍娴熟踢一脚后座,表情冷飒,“看什么看,开车。” “对了,江哥。”阿胜边开车,边汇报工作:“那天晚程先生家里还有其他人,温先生晚上离开了。” 江衍摸出一块戒烟糖,拆包装,衔进嘴里,“几点离开?” “好像是十二点,又好像是十点。”阿胜记不太清了,一抬头,后视镜里江衍抬手拉下一截墨镜,半眯着眸子,眼神不善,他的记忆力突然就好起来了,“是十一点。” 江衍“嗯”一声,依然抱着胳膊,仰起头靠上座椅靠枕,“先不回家,我们去趟张律师的事务所,去看看案件进度。” 以阿胜对江衍的了解,江衍属于霸王纯爷们,铁血真汉子,全身上下除了性取向,直到令直男发指,他心里感叹,一物降一物,再硬的汉子也挨不住爱情这把刀。 程见渝前些天向律师事务所打一笔不菲的劳务费,江衍让财务拒收,这笔钱现在来来回回在银行里游荡,像一个没妈的孩子,谁也不要它。 没有见到程见渝的时刻,他这颗躁动的心反而逐渐冷静下来,他想得到程见渝,做梦都想,想跟程见渝睡,想吻程见渝的嘴唇,但更想,让这个人由内而外全属于他。 这笔任何工作上的嘉奖都要带给他幸福感和成就感。 车停在律师事务所门口,江衍推门下车,大步跃上台阶,一道陌生的身影从停车场冒出来,许久未见的周觉青,衣着干净整洁,眼睑下一圈青,看上去像最近没睡好,“江衍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 “我们有什么好谈的?”江衍回过身,居高临下,垂下眼轻蔑的看着他。 江衍看不上周觉青这种人,看着体体面面一个人,其实就是泥沟里的臭老鼠,整天搞阴谋阳谋,手段下流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不知道是什么玩意。 周觉青走上台阶,抿着嘴唇笑,“我想请你高抬贵手,放贝信鸿一马,这些年他赚的钱都可以给程见渝,但是署名权不可以……” “你们有资格和我谈条件?”江衍闻见他身上香水味,拉开一截距离,像是怕香水会弄脏自己的衣服。 周觉青面不改色,眼里带笑看着他,“江少,你想哄身边的小玩意回心转意,这笔巨款足够了,何必要赶尽杀绝,让一个年过不惑的人身陷牢狱呢?” 江衍听笑了,偏头过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说的年过不惑的人是指贝信鸿?我只看到一个道貌岸然,沽名钓誉的老王八蛋。” 稍顿,他缓慢上下打量一遍周觉青,声音里带了讥诮,“程见渝不是小玩意,我很喜欢他,喜欢的要命。” 周觉青脸上笑容消失,低下头不敢看江衍嘲弄的眼神,最近《娱乐大追击》的票房扑街,上映不足一周下映,周氏集团伤筋动骨,赔了个底朝天,他被媒体戏称为票房毒药,往日鲜花变成了巴掌,一下一下扇在他娇贵的脸上,让他更怨恨程见渝,如果不是程见渝突然解约,那么现在钟路年的位置是他的才对。 他出身优越,向来自视甚高,认为自己高不可攀,娱乐圈唯一能与他相配的是江衍,不管是出身还是相貌,他们是天生一对。 他向莫科提出炒作cp,江衍的经纪团队既不肯定,也不否定,默认他们在适可范围内可以进行无伤大雅的操作,江衍根本不把程见渝当一回事,这是他发起冲锋的号角,只要江衍和程见渝一拍两散,他就能借机取而代之。 但是,自己究竟输在什么地方? 程见渝有什么好的,又穷骨头又硬,为什么身边每一个人都被他栓的牢牢的,周觉青咬咬后槽牙,抬起头看着江衍,“江少,既然你不肯帮我,我也不奢求了。” “不过……”他停顿,突然又笑了,“我有一个秘密,你想知道吗?” 江衍抱着手臂,静候他放什么屁。 周觉青轻松地耸耸肩,“我以前给程见渝发过几次短信,你和我拍广告花絮时的亲密图,我很喜欢,不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