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学妹,你的手好冷。」徐禹笙学长没放开我,打量我全身上下的行头,「你要去北极吗?」 「才不是!」我气呼呼的反驳,「今天很冷好吗?」 「身体虚,要注意一点。」他把我的手拉向他,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,他放开我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暖暖包,「在到学校前,借你。」 我捏着暖烘烘的暖暖包,心底也暖烘烘的,如果现在有人拿镜子给我看看自己的样貌,我想我一定像个花痴。 「话说,你常常这样冰别人吗?」 「喔,是中学留下来的习惯啦。」我不好意思的拨弄鬓角,「我们班以前有个男生,特别会发热,寒流来的时候大家就会把手贴在他的脖子后面,比较温暖。」 他一脸诧异,「是男生啊?」 「嗯啊,他长得一副就很好欺负的样子,所以……」 学长点点头表示理解,而后便不再说话,我默默的走在他旁边,总觉得自从上次的事件后,我俩就开始有了疙瘩。 「学长……」 「怎么了?」 我有些紧张,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大力,「对不起。」 他愣了一下,「我说过没关係。」 「不,你听我说,我不该任性,明明学长一直听我诉苦,可是我却不能替学长分摊心事,那天还对你大小声,真的很对不起。」 「我真的不介意。」 「所以,学长,你讨厌我了吗?」 徐禹笙学长叹了口气,「妤晴,我没有讨厌你。这只是一点小事情,你不用那么放在心上,你不提我都忘得差不多了,我不是一个心胸那么狭隘的人。」 我沉默不语,其实我也不想鑽牛角尖,老实说,每次都要问别人是不是讨厌自己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,而且也是一个极大的煎熬。 曾经的伤害太深了,我有一道跨不过的崁,像恶梦,不断提醒着我想要忘却的阴影。 我需要承诺,儘管知道不是每个承诺都是真心永恆,但是我需要它们来欺骗自己。 「我控制不住啊……」我喃喃的说,学长好像听见了,拍拍我的头,我发现他的手掌好大好大,令人安心。 「妤晴,我们每个人都要试着向前走。」他的声音很轻,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,我瞥见他那深瞳中一闪即逝的忧伤,「那些都已经过去了,你要用一个新的心情和想法来面对这一切。」 「好。」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,「学长,谢谢你。」 「我只是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我。」他笑得灿烂,可我完全感受不到真正的笑意,我欲追问,他却将手指贴在他的唇前,示意我不必知道。 他有太多太多事情我不能追问,我能理解,毕竟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让人知道的过去。 学校很快就到了,我把暖暖包还给他,他自然的伸手接过,「好烫啊。」 「因为我放在口袋里。」这是我的习惯,我总是会想办法把暖暖包用的越烫越好,然后让手掌心麻痺,彷彿寒冷就不再出现。 「呵,这样有种把你的体温夺走的感觉。」他随口回应,我却不自觉的感到脸颊微烫,脑袋里出现不该出现的画面。真是春心荡漾,明明现在是严冬,我骂着自己。 「快过年了,这学期也要结束了呢。」他突然开口,转过头来笑看着我,「感觉才认识你没多久的说。」 「我很期待寒假,好久没睡到自然醒了啊!」提到假期,我的心情又雀跃了起来,「真希望这学期快结束。」 「别忘了还有期末考,比分占的很重,而且会期末总结算,要是被当掉,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。」 我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学长,「当掉……?」 徐禹笙学长一副被我打败了的表情,认命的解释起来,「要是学期总成绩没有六十分,就要补考;没有四十分就是死当,寒假要来重补修。」 当掉!这不是只出现在小说和漫画中的情节吗? 「学长……你在开玩笑吧?老师们说归说,那不是只是恐吓吗?中学老师们也这样说过,可是全班最后还是都过了啊?」 徐禹笙学长敲了下我的小脑袋瓜,这么说起来,他还真喜欢对我的头动手动脚,我变笨一定是他害的,「都高中了,是真的会当人。你还可以吧?」 「理科非常不行啊啊啊!」我光看到数字就快精神崩溃而死了。 「平常考有及格吗?」 「呃……算有吧。」 「上次期中考有及格吗?」 「压线。」 「那没问题啦。」徐禹笙学长笑笑,「会过的。」 「可是期末考……」 「安啦。」他把他的书包甩到肩上,瀟洒的将他的背影留给我,「走囉,去教室了。」 我和他的教室在反方向,早晨的空气在他离开之后变得有点冷,我加紧脚步,窝进温暖的教室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