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姜珠不见畏惧,只是期期艾艾的回道。 裴基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敢顶撞,一时被问住,转眼看向荣华见她只是低着个头,便知她所说属实,只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,岂能就因此被唬住,所以很快又厉色道:“就算郡主这么做了,难道你就可以打她了吗?!更何况郡主去永定侯府朕是知道的,谈何私闯!至于鞭打无辜众人,朕想她必然也是事出有因!”这偏架他是拉定了! 荣华郡主闻言,立即反应过来,“是!都是那些奴才冒犯了我我才打他们的!要不是他们冒犯我,我怎么可能打他们!” 昏君!姜珠心中暗骂,眼中却是又溢出了两行眼泪,“私闯民宅谈不上,鞭打众人也是事出有因,可如果郡主故意伤人,又该怎么说呢!” “她怎么故意伤人了!”裴基问道。 姜珠垂泪道:“郡主因为宫大人娶我一事心生愤懑,便一心想要毁我容貌,当时她拿鞭子抽我可是有目共睹,而先前臣女可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!至于那鞭子,若非臣女闪避的快,只怕如今臣女已经无颜面见皇上!” 此话一说,众人愕然,荣华郡主却是大为震怒,“你胡说!我只是想要打你,什么时候想要毁你容貌!” 姜珠没有理她,只是看向裴基,“皇上您听,郡主自己都承认了。” 裴基汗颜,这荣华真的是猪脑子,“就算她要打你那又如何,她只是欲图行凶可事实并未打到你,难道你就能因为这个反过来打她了!”裴基说到这,自己都快脸红了。 姜珠哽咽道:“臣女失手打她可不是因为这件事,而是因为臣女躲开了那一鞭子,郡主恼羞成怒,后来看到臣女正在缝制的嫁衣,便想将她撕毁,一时撕不掉,还拿起了剪子。那嫁衣是我母亲缝制了思念才缝制好的,一针一线都浸透了她的心血,臣女不忍母亲的一番辛苦付诸东流,这才上去夺剪子然后情急之下不小心打了她……”说到这,她突然一个抬头,看向宫翎,眼泪汪汪,满含委屈。 宫翎正好迎上,看得眼角一抽——来福只说是在拉扯之中姜珠打了荣华郡主一个耳光,可没说是怎么拉扯,也没说是因为嫁衣…… 姜珠收回视线,继续又道:“而且,就算是臣女不小心打了郡主,可郡主也是先伤了我,臣女不知道郡主作何还要恶人先告状!” “我哪里伤了你了!”荣华郡主实在忍不住了,明明她好端端的贵在那,从头到脚好的很! “是啊,话可不能乱讲,小心到时候朕治你个欺君之罪!”裴基也道,之前荣华跟他说的时候,可从没说伤着人姜六! “皇上不信么?”姜珠抬起头,泪盈于睫,“那么皇上请自己看吧。”说着,她伸出了刚才一直没于袖中的右手,只见那右手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纱,而且这纱布的表面还浸透着一种鲜红的颜色。 她一圈圈的将纱布解开,解到最后,露出了一只原本纤细白净如今却血肉模糊的手掌。 触目惊心。 裴基一看,顿时惊悚。而宫翎,亦是变了脸色。 姜珠痛哭道:“郡主想要剪了臣女的嫁衣,臣女心疼便上前抢夺,可郡主力大,臣女虽然最终抢下了剪子,可这一双手还是被划破了!” “皇上或许不知!臣女自幼跟母亲学习绣艺,如今虽不外露,家母却说臣女的水平已经不在她之下,可是现在……”姜珠泣不成声,“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够了……” “你胡说!”荣华郡主也被那血淋淋的场面震住了,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,虽然她自己都弄不清当时到底有没有伤着她的手了。 “皇上!”宫翎却是已经走到姜珠身边跪了下来,“微臣原本避嫌所以始终未曾发话,可是现在微臣实在忍不住了!看到姜六伤成这样,臣心疼啊!” 姜珠闻言,一阵哆嗦。真没想到这宫翎能说出这样的话啊!简直是恶心死人不偿命!不过这一回就姑且算了。 裴基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来了这一出,当即无言。他原本是存心想拉偏架让他们小两口好看的,可现在都这样了,他再偏帮着荣华不是显得他太是非不分了?一次两次还能说他是宠爱荣华,可到了这份上了,要是传出去,人家不得骂他一句昏庸? 算了算了,这次算他倒霉了! 裴基心里不爽,可不得不认清现实,有时候做皇帝,也是不能随心所欲啊! “既然这样,那么此事就这么算了吧。你打了郡主的脸,郡主也伤了你的手,我看此事就这么扯平了吧?”他摆手说道。 “皇叔!”荣华郡主却是不干了,“她可打了我啊!”可是等她触碰到裴基冷冷扫来的目光时,却又一下闭了嘴。虽然她飞扬跋扈又冲动鲁莽,可是基本的眼色她还是会看的,皇叔虽然疼她,可他毕竟是皇上,她也不敢太过造次,所以虽然心里委屈的要死,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决定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