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部队大院的八零后

第26节


她本能地以为他要扇她,不由一缩脖子,跟只受惊的瘟鸡似的。事后她只要想到那一幕,就觉得挺掉份儿。没想到他只是“呲啦”一下拉出她右边卷绕器里的安全带,利落地插入她左腰边的固定扣里。

    她马上要摘,手刚搭在固定扣上,他的食指就点上了她的鼻尖:“敢摘你试试!”然后摔上车门,走到驾驶座那一侧,开门上车。

    她老实了。车像子弹似的“嗖”地一下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马叔叔和熟人的女儿

    “脸抹得跟开了果酱铺子似的,拿自个儿当茶花女还是陈白露啊?”他口气很冲。

    “我就爱把脸抹成这样,怎么了?”她回嘴。

    “就你这样,严打那会儿,就得枪毙!”

    果然是老革命的后代,晓芙想,好么样儿的她都让他毙两回了。

    “我乐意!”她一甩脸。

    “干点儿什么不好,非要来卖酒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封建?卖酒有什么不好的?”

    “卖酒好你怎么不敢跟你爸妈说?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们家的事儿,你管不着!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长辈,我就管得着!”

    一提这,晓芙就火大:“谁认你是我长辈?你跟我有血缘关系吗?工作这么难找,处处要的都是

    您这样的天之骄子,哪有我们的份儿啊?这不好、那不好的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是男的。”

    “二十一世纪了,男女平等!马叔叔!”她故意加重最后的三个字。

    两人都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晓芙拿出手机,给马经理发了个短信,说自己不舒服,先回家休息。发完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

    靠谱得可笑,但也只能先这么着了。

    等身边那位把车开进楼兰路的时候,她这才想起来告诉他:“我已经不住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他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离婚了,搬出来了。”她不看他,低头看自己的包,“我爸妈还什么都不知道,你别告诉他们。”

    他半天没说话,把车开到了路的尽头,才问了句:“那你现在住哪儿?我送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钓鱼巷。”

    他立刻调转车头。

    两人还是不说话。他专注地开车,她则扭脸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忽然开口说:“我当年离婚的时候,也是先斩后奏。”

    她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离了有大半年,我家里人才知道。姥姥气得两天没吃饭。”他又说。

    她还是看着窗外,心却跟化冰似的开始滴水了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那时候已经不在了,母亲身体也很不好了,这事儿直到她去世,我们都瞒着她。”他接着说。

    她慢慢把脸转过去,看着他,这张黑脸膛的轮廓,她在心里早已温习过不下千次了,这会儿她也还是觉得看不够。她张张嘴,想对他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。心里恍恍惚惚地升腾起一点儿希望,但一想起他说她俩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,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又黯淡了下去。谁知道他是不是又给她这个晚辈传授过来人的经验呢。

    她强迫自己把脸转过来看着前方,眼睛酸酸的,心里也跟着酸了起来。

    车快开进钓鱼巷的时候,他忽然叫了她一声——

    “丫头。”声音里有种从没有过的温和。

    她的心一颤,双眼也瞬间朦胧了起来。她忙埋下头,让长发垂到侧面去盖住脸。眼泪“啪”地掉下来一滴,砸在手背上;“啪”,又是一滴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告诉我是m.zZWTwX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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