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席瑞安献药之后,慕清除非不得已,不然不会拿出回春丹来。 甄博文也回京了,召试学士院,授任馆阁校勘。 甄家二郎们聚集京中,家里大的小的都成家了,慕清就做了一件事:分家。 这些年她名下霜糖的分红,每年收益上万贯,水泥厂和专场更是下蛋金鸡,虽不像霜糖利润那么大,但架不住朝廷修路的水泥全部来自她名下的水泥厂,还有民间建造房屋,用不起青砖的,都订购她家砖厂生产的红砖,现在光是红砖厂就已经开遍大雍朝。 她打算分家之后,就将水泥方子先给朝廷。 如今朝廷国库丰盈,朝廷倒没惦记着她名下的方子,但她也不打算留着,钱赚够了,还是稳妥为要。 除此之外,她手中还有一份香胰子的铺子,也是从怀安县开到通州,再到原州,现又在京城开了好几家铺子,五府十州全都能见到她厂里生产出来的香胰子,香胰子又分多种,有专门卖给达官贵人用精油皂,也有给下面平民使用的肥皂。 由于提纯纯碱的方法只有席瑞安会,即使市面上有模仿,效果也没有慕氏的效果好,是以慕氏精油皂和肥皂是一直被模仿,从未被超越。 原主七个孩子,加上席镶一份,总共八份,光是霜糖和水泥厂、砖厂、肥皂厂,这些年光是手中的银钱就有三十多万,一半换成了同等价值是田地和铺子,一半是现银,慕清一分为八,每个人两万贯银钱和价值两万贯钱的田地铺子。 席镶的霜糖铺子和田记酒楼其实也日进斗金,但席镶毕竟是席瑞安原身的儿子,在慕清眼里,和甄博文他们也是一样的,所以她的钱也有他的一份。 席镶倒是说不要,慕清笑道:“你娘的嫁妆铺子是你娘给你的,我这是我给你的,你要把我当你阿娘就收着!” 席瑞安也在一旁笑说:“你阿娘给你的,你就收着。” 席镶这才喜滋滋的收了起来。 他高兴倒不是因为这四万两银子,而是阿娘对他的一番心意。 其中最惊讶和意外的,应该就是甄香草、甄香君、甄香夫妇了。 甄香君是几人之中年龄最大,记忆也最深的,对于童年和闺阁时期的记忆一直都记得,那时候阿娘是怎么对待家中几个女儿的,她都清清楚楚。 她知道阿娘这几年因为家中日子好过,对她和香草、香香也慈蔼了起来,但她总觉得,一个人再怎么变化,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,她阿娘……是绝对不会分家的时候,还将家产平分给她们几个外嫁女的。 可那又怎么样呢?她是她阿娘,就是她阿娘,给了她新生的阿娘。 阿娘之前已经再嫁,不需要再回甄家村祭祖,可他们这些儿女还是要回去的,她也带着青青回去过一趟。 孙家人大约是知道甄家发达了,居然想打着青青是孙家女的身份,过来打秋风。 她坐在马车里,看着马车外面被岁月摧残的仿佛三十多岁身材佝偻的孙友贵,心头却仿若隔世一般,从孙友贵身上,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 如果不是阿娘将她带回甄家,她怕是比他还要老上数倍都不止,毕竟,那时候她才十八岁,看着就比现在还要老。 孙友贵仿佛察觉了什么一般,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,呆呆愣住了。 好半响才嘴里喃喃念着什么,目光一直看着这边,却连跨过来的勇气都没有。 她是官宦人家千金娘子,他是乡下地头的庄稼汉子。 他们早已是一个天,一个地,天壤之别。 她最终还是让人舍了几贯钱给他,只当青青报答他的最后一点孝心,从此山高水远,两不相欠。 甄香草的夫君郑少游是个性情纯善脾气温和的青年君子,显然,他也十分意外。 包括甄香的夫君。 慕清就直接对三个儿女说:“这些都是我给你们的私房,女人任何时候都要留些银钱傍身,不论你们以后是买铺子买地,给你们的儿女,还是作他用,这些银钱就是阿娘给你们的底气,你们要记得,阿娘,还有你们的爹,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。” 这话也是为了敲打三个女婿的,毕竟几个女儿全都不是席瑞安亲生女儿,在外人眼里,她们始终姓甄,而非席。 慕清带着甄香和贺青出去交际期间,没少有人因为她们的出身而挑剔她们,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么久才把亲事定下。 好人家不愿娶两个外姓女,那些不好的,慕清又不愿,最后挑挑拣拣,找了几个清流中,官职全都不如席瑞安,家风和家中子弟还不错的人家,考察人品后,这才定了下来。 至于贺青,她也留了一些,却没有其他子女多,毕竟贺青是甄香君这个做阿娘的责任了,她把银钱平均分给了原身的几个孩子们,至于原身的孩子们想要怎么分,那是他们的事了,等孙辈们长大,她要是更喜欢哪个孙辈,或是再想给谁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