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家就不是家的苦楚。 她前世的时代已经够开放了,她的父母也已经是难得的不重男轻女疼爱她的父母,可是她嫁人之后,她妈就已经默认她是别人家的人,从小给她灌输的观念就是要照顾好婆家,一切以婆家为重,回到娘家,那是做客。 幸好她爸不这么想,她爸一直告诉她,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。 等甄香君头发烤干,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候了。 其实慕清的储存空间里有一块两块机械表,她一块,席瑞安一块,她和席瑞安出去旅游的时候,买了什么东西,她都喜欢往空间里扔,不重,久而久之,里面聚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,有时候就连她都忘了里面有什么。 她是看了时间,十一点了,就说要去做午饭。 甄香君活了十八年,还是头一次听说午饭,吃惊说:“午饭?” “是啊,午饭。”慕清叹口气:“自从你爹去世以后,这个家就是你二弟一个人在扛着,大事小事都落在他头上,你们几个姐妹也是,一个个都在长身体的时候,要不好好补补,是会亏损身子的,开春之后又有的忙,趁着冬天,一日三餐,给你们兄妹多囤点膘。” 甄香君这才明白。 她看着阿娘,真的很不一样了。 在她记忆中,阿娘的眉心永远是锁着的,看谁都不顺眼,唇角永远刻薄的下拉着。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怕她,包括她爹。 可现在的阿娘看上去那样温暖。 她笑了一声,走下炕:“阿娘,我和你一起。” 这还是这个家里第一个有人在她面前笑得这样爽朗,且不怕她的人,慕清感到非常欣慰:“好,和我一起,不过你穿成这样可不行,太单薄了,我给你弟弟妹妹们都做了一身棉袄棉裤,都是从游商那里买来的好棉,听说是两广那里传来的,暖和着呢,你也有,我去给你拿。” 慕清快速的回到房间,打开柜子,从里面拿出一套苎布做是里衣,一条黑色棉裤,一套崭新的麻布罩衣。 拿过来的时候两姐妹正凑一起低声说着话,慕清推开门,将衣服递给她:“这棉衣不能多洗,洗太多次就不暖和了,平时里面就穿上苎布里衣,外面套上麻布罩衫。”她指着罩衫和棉衣上的暗扣说:“把袄子和罩衣扣在一起,洗的时候摘下来洗罩衣就行了。” 甄香君简直不敢相信阿娘居然给自己做了这么多新衣。 她是家中长女,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又还在世,又是龙凤呈祥的吉兆,在家算是新衣服穿的最多的,下面的妹妹穿的都是她剩下的旧衣。 可饶是如此,她也从未穿过阿娘缝制的衣服。 “快穿上棉裤,女人可不能冻着。” 甄香君摸着手中的棉裤,却没有穿上,而是看向了坐在炕床上,和小甄香在一起拿着慕清做的跟磨牙棒很相似的馓子在吃的小孙青。 她想将这件棉裤拆了,给小孙青做一身袄子。 这么细软的布,穿在小孩子身上一定不会磨痛她的皮肤。 慕清看到她的目光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,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:“叫你穿你就穿着,我那里还有些布,回头给青青做一身就是了!” 甄香君诧异的看着阿娘,这才将棉裤套在了身上,那股绵软温暖的感觉,像是穿了云朵在身上似的,是她在过去十八年的冬季中,从未体会过的软和、温暖。 更令她诧异的是,阿娘居然愿意给不是甄家孩子的青青做衣裳。 她像是做梦一般,跟着慕清来到厨房做午饭。 甄香草放下手中的针线也要起身,被慕清制止:“你就在这里做针线吧,顺便看着你妹妹和外甥女,尤其是针,你要放好了,小孩子不懂事,拿到手上就麻烦了!” 甄香草认真点头:“放心吧阿娘,我会照顾好妹妹和青青的。” 她说话一直都这样细声细气的,像个鹌鹑。 慕清摇摇头,甄香草在原主的压制下,软弱惯了,这性格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过来的。 过年还剩了一些红烧肉,慕清将红烧肉热了,又炖了肉汤,大锅里是干饭。 今日见到的一切都打破了甄香君过去十八年来对于娘家的认识,她阿娘不仅让弟弟妹妹们吃中饭,还是干的。 天啊,她过去十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