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薛淑勾起红唇,“皇后娘娘,你要感谢我,若非我告诉你,咱们的父亲也不会跟你提这件事的,他会瞒着你一辈子。封恒人都死了,你已经是圣上的女人,还怀着圣上的骨肉,那个质子再爱你,也都回不来了。” 腹中的痛令薛盈脚步一软,她轰然瘫倒在王氏怀里。 “皇后娘娘——”王氏大惊,连忙喊,“快来人,快来人!” 薛盈借着王氏站稳脚步,她死死望着薛淑:“司农少卿之妻,出言忤逆皇后,即刻关押廷尉寺牢内。” 薛淑恶狠狠道:“你敢要我死,我便有法子让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皇后曾与东朝豫王有染。你以为我怕绍恩侯府出事么,那个爹畜生不如,我一点都不怕牵连谁。” “你敢让天下人知晓此事,本宫便下旨让柳氏一族随你陪葬。” 薛淑一震,面如死灰,被赶来的护卫押解走。 王氏搀扶着薛盈,紧张问:“皇后,你不能信她的话,你身子还好吗?” “大舅母。”薛盈握紧王氏手腕,“承启十二年的冬天,长宁寺附近也出现了这件事,对不对?” 她记起昨日看见的那本记事录,有泪滑出薛盈眼眶,“他说,我为什么没有等他;他说,我不信他。原来他都做到了,他不仅来接了我,还知道娘与云姑受苦,要一同接走她们。”封恒从来不屑与侍女接触,从前他与侍女亲密,一定只是在她身前演戏,他一定有着苦衷。 承启十二年,冬,永宁街东口现盗徒,受青衣卫制,后逃,遗血与足迹,脚长约二尺,不知踪。是日夜,长宁寺亦现此象。 薛盈回想起昨日在记事录里瞧见的这句话,脚长约二尺。那不是盗徒,而是东朝人,是封恒的护卫。记事录里为了顾及时政,常会隐去不必要的隐患。温氏说的没有错,外祖父早无势力,不可能再回京来接走她们,否则怎会没有保护小舅母的能力,还让小舅母病重无医而逝呢。 她太傻,年少青春,一点都不相信封恒。 白湘与江媛赶来薛盈身侧:“娘娘,你哪里不适?奴婢去宣太医!” 许太后已得知薛盈身体有异,忙下令众人护送薛盈回宫。 马车不敢驾得太快,薛盈一路未曾开口说话,白湘担心询问:“娘娘,你腹中可有不适?” “我无事。”方才的阵痛已经过去,李兴戌检查过,是薛盈急火攻心所致。 “奴婢让太医上车随行,再帮娘娘照看一二,娘娘看可好。” 薛盈点头。 江媛下车去请李兴戌,李兴戌上车后多有不便,垂首道:“皇后娘娘腹中龙裔重要,回京还需些时辰,臣只能唐突……” 话未说完,车厢外忽然响起一道急促马蹄声,江媛掀开车帘望去,前行的道路被漫天黄沙笼罩,日头已敛,阴云蔽日,天空乌沉沉,暗得似欲落下疾雨。有队伍冲出黄沙,直朝她们奔来,来人服饰难辨,杀气随之逼来。 薛盈已经惊得坐起身眺望,黑压压一片人马,听声势后面还有强大的队伍紧随! 白湘已经惊慌道:“来者不善,那是谁人有这么大的阵势!” “调转马头,回寺中,去太后身边!”薛盈沉声吩咐,“派人先去寺中告诉太后,恭亲王叛变了——” 白湘呆住,江媛忙朝外传达薛盈的旨意,两名护卫领命策马而去。 白湘忙问:“娘娘怎知是恭亲王叛变,他可是陛下的弟弟啊!” 薛盈来不及解释,身后的队伍声势汹汹,能有这般实力者除了盛俞一直怀疑的盛秀还能有谁。盛秀迟迟没有动手,就是在寻找今日这样的机会。 许太后突然唤她来寺中,让她与盛俞遥遥分隔,若盛秀在宫中失败,还能控制住她以要挟盛俞。 “来不及了,调转马车去山路。”薛盈急声下令。 车厢外忽然传来护卫的沉喝:“小心箭,保护皇后娘娘!” 李兴戌连忙护上前,想用身体挡下袭击。 “眼下可如何是好……”白湘已失了分寸。 薛盈抬眸时望见江媛清亮的眼眸,江媛仿佛读懂了她。 “皇后娘娘,把您的披风与帷帽给奴婢吧!” “若乱箭射中了你,或许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