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怕被看出,便低头捧着菜盘中已死的鱼。 世人所认知的非人之物只有三种,一是仙,但其虚无缥缈,活在人的传说中,二是妖,为世人所惧,道人所憎,三则是灵物,其珍稀尊贵,生而难以存活,先多被皇室供奉照料,亦有些灵还未被发现生在民间。 “你怎么知道它不是一只修炼成精的妖?”沈鹤万万没有想到亓官誉是因此而不顾伤口抢他的鱼,又无意瞥到亓官誉气到微红的脖子,盯着亓官誉看了又看,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么。 虽知亓官誉此人表面老成,但偶尔动情绪依旧可看出终有几分少年稚气未脱,可实在不知,亓官誉真实模样与平日安静时冷清,算计时理智寡情的模样反差如此大。 亓官誉被沈鹤盯着,只觉得自己被当做笑话在看,便睁眼使劲瞪去,“看什么看?” 沈鹤好奇地凑近亓官誉,“那它如果真的是妖,你也会这么难过?” “那是灵,不是妖!”亓官誉反驳道。 “你怎么确信它是灵?” “我就是知道。” 沈鹤见亓官誉不愿多说,便耸耸肩,目光落在那条还没熟的鱼上,爪子蠢蠢欲动。 亓官誉拍掉沈鹤偷偷摸摸的爪子,“你还敢对它不敬?!” “它都死了!不死留个尸体干什么?” “自然是埋土里,洒上水,若它修行够深,也许还有几分生机。”亓官誉虔诚地说道。 沈鹤无语,“你当是种花啊?” 亓官誉给了沈鹤一刀子般冷冽的眼神。 沈鹤想动手抢,可目光触及亓官誉手上深入血肉的刀痕,只能无奈地看着亓官誉把那条散发妖气的鱼小心翼翼地捧出去,看着到手的鱼肉要飞,沈鹤无比抓狂,挡在亓官誉面前,快速夺过那盘子,“你如果说的出你是怎么判断它是灵不是妖的,我就信你的话,亲自把它埋了。” “……”亓官誉有些犹豫。 “毕竟是因为我它才死的,你们凡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吗?可能我虔诚一点它的生机才大。”沈鹤努力露出笑容引亓官誉开口。 亓官誉觉得是有些道理,斟酌一二,从袖子里拿出一香囊。 那香囊正是曾经在庙中被沈鹤抢走却引得亓官誉紧张的那个香囊。 沈鹤指着它道:“因为它?” 亓官誉点头,“这是驱邪保命之物,妖若近我身,不论这妖多厉害,也一定会受伤。” 猫妖沈鹤:“……” 那只鱼尚未修成人形,一点妖力也没有,算只幼妖,对这个香囊完全没有反应。 方才那只上窜下跳的小老鼠有点妖力,和亓官誉一起尖叫了许久也没有见有什么不对。 可他这只猫妖……对亓官誉摸过亲过也没受伤啊。 亓官誉认真道:“你别不信,我就是靠它活到今天的。” 沈鹤只得道:“我信,我必须信,我肯定信……” 信个大头鬼。 “所以你快点去把它埋了。”亓官誉推着他往一棵桂花树下走,“就这里了,桂花开得正盛,有美好祝福之意,适合灵的重生。” 沈鹤捧着鲜美肥硕的鱼肉,十分不舍。 亓官誉跟在他后面炽热地盯着他。 他闻到鱼肉飘出的香味,不忍埋,再道:“如果它真的是灵,方才为什么傻愣愣的让我煮?” 亓官誉眨了眨眼,托着下巴深思。 沈鹤趁着亓官誉深思,无声无息地一口咬掉一块鱼肉,飞快的、疯狂的、争分夺秒的嚼。 亓官誉回神时,“……?!!!” 盘里的鱼左边没了一大块右边也没了一大块,甚为对称,而沈鹤脸颊两边皆鼓起鼓得不能再鼓,亦是十分对称。 亓官誉瞬间红了眼,似动怒的贵犬一般扑了过去。 沈鹤一边抱着鱼“唔唔唔”着不知道在说什么,一边飞快地躲到桂花树后面躲着亓官誉。 “你!你站住!” 沈鹤被揪住袖子,转头对上亓官誉吓人的眼神心中发毛跑得更快了,最后把外袖都扔了拼命爬上树。 最终,沈鹤气喘吁吁地蹲在树上,亓官誉亦气喘吁吁地站在树下。 沈鹤道:“亓官誉,你……你有胆子就上来抓我。” “你……你最好永远别下来。”亓官誉转头去厨房搬了个木凳出来,坐在树下,面若冰霜,“……” “不是吧,亓官誉你至于吗你?” 沈鹤撑着树枝,感觉手痒,低头去看,就看见一只小虫在自己手背上爬着,“虫子!”沈鹤狂甩袖子,一脸嫌弃,细细看周围,发现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在树枝上爬来爬去,差点没从树上跳下去。 亓官誉听见沈鹤喊虫子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忍了又忍,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把凳子往后挪了几米。 沈鹤:“……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