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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问:初为何?


 陈公子微微皱眉,“如此着急?盛小姐,可否让沈公子宽上几日?这几日梅雨连连,不便行路。”

    猫儿趴在盛徽兮膝盖上,任由盛徽兮亲近,尾巴也自然而然的卷着盛徽兮的手腕,盛徽兮一边逗弄着猫儿,让猫儿不会因为无聊乱动,一边摇头回道:“上月收到家兄书信,字句皆是正肃之言,便知此事着急,耽误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虽是如此……小姐须知您如今身体养来不易,若路上生病而无法及时医治,五年之药材人力尽是一场白费!”

    盛徽兮顿了顿,道:“陈公子此意……是不打算与我和兄长同行?”

    陈公子沉吟片刻道:“成怀虽是繁荣炫丽之地却也是世故深浑之地,陈某无意陷入其中,此来,是请小姐转告沈公子,我明日便不再上门叨扰了。”

    此话亦是告知她,今日见面,是为分别。

    盛徽兮听了这话,愁眉又起。

    在山庄中这些年,她只能和丫鬟们玩耍,只是毕竟上下有别,许些事情不便闲聊诉苦,唯有沈哥哥和陈医师尚能说上一二。

    而沈哥哥一年才回几次,见得太少,陪她更久的只有陈医师一人……

    此刻却是要……分别了吗?

    陈公子知盛徽兮知他所意,便再不多说,将一个简洁的盒子放在桌上,打开来里面是几副药,随后起身拜别,

    “盛小姐,这是新药,至成怀后,此药仍然不可断,药方所要药材皆在香囊之中,其余细则在下已在纸上列出,不再多言,就此……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盛徽兮并无挽留之词,亦不知该如何开口,只道:“……珍重。”

    那陈公子走至门外时稍有停顿,似有话想说,最终回头,最后看一眼那个站在屏风之后正行礼送他离去的盛徽兮,便收眼离去。

    虽是多年友人,却因家世有分,终难尽言。

    待陈医师走后,盛徽兮心有所思,步步走至走廊,久久站着远眺,将身边俩丫鬟都遣去做别的事。

    冬季的雨总是刺骨冰冷。

    小雨满地,湿了廊前,凉意渐深,盛徽兮痴入此情此景,指尖触及雨滴,冷而禁不住地颤了颤身子,怀里猫儿骤然呲牙露出凶相,盛徽兮猛地回神收手,去安抚小猫儿,“好好好,我收手,你别急。”话语无奈之下亦有几分萧瑟伤感。

    一场雨总能提醒她,她活在屋檐之下,被伤病束缚一生。

    猫儿竖着耳朵,似还是很生气,小小的身子覆盖在盛徽兮的手掌上,身子刚好能捂得盛徽兮手掌严严实实,不一会儿就把手的温度捂得和它的身子一样了。

    盛徽兮低落的心暖了暖,又见猫儿舔着她伸出去触碰雨的手,圆萌萌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,被逗笑了,

    “沈哥哥每次看见我明知道触雨会生病还要去碰的时候都会炸起来,猫儿和沈哥哥一样霸道,其实你们私底下关系好的不得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哼哼哼……”猫儿眯起了眼睛,小爪子抓着盛徽兮的衣服,滑稽地往上爬,却压根爬不到盛徽兮的肩上。

    盛徽兮越看越觉得猫儿可爱,忍不住笑了,伸手把猫儿抱到她的肩上,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欣慰的是,小猫儿一直陪着她,哪怕只是一直在她身边睡觉。

    “小姐!小姐!少爷的马车到门口了!”丫鬟兴喜地喊着,嗓门大得整个园子都盖不住。

    小猫耳朵一动,一瞬间就从盛徽兮肩上跳上地板,一下子就逃不见了。

    丫鬟追在小猫后面笑,“小祖宗每次一听见少爷的名字就跑!少爷有那么可怕吗?”

    小猫站在屋檐顶上,给了那个仰腹大笑的丫鬟一个嫌弃的眼神。

    有什么好笑的?

    我不跑你看得见你家的少爷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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