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他就此染上点儿烟瘾,睡前不抽根烟就硬是睡得不安生,抽完梦回水果糖时代,现实的酸涩苦辣散尽,又是甜滋滋。 那晚沈邱鸣不情愿地滚回来取烟,谁知道正巧撞上这种麻烦情况。 他啧了一声,边走过去边顺手脱了羽绒外套,糊了小鬼一脸:“睡不着?” “啊啊啊?沈哥?”阿明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地接过外头道声谢,打得火热的战局都不顾了。 本没打算久留,沈邱鸣里面只穿件稍厚的内衣,外头套了件羽绒就溜了出来。 尽管室内窗户都关着,但温度依旧低得不行,逼得他也跟着想打哆嗦,身体不自觉抖了起来。 他想,麻痹的不行啊。 再这样下去,俩人凑一起可以当场跳段社会摇了,分分钟劲舞团出道不是梦。 于是沈邱鸣勾起食指,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小鬼的脑门:“冻成这样练个屁,给我滚回宿舍去。” “别别别,沈哥,我不怕冷的!”臭小鬼偏头看他,梗着脖子反驳道。 接着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,鼻涕眼泪一下子全糊那件外套上了。 瞧见这一幕,沈邱鸣眼角抽了抽。 冬天为数不多抗冻的衣服就这么给毁了,不说心疼那全是骗小孩的。 “成了,蒋幼稚那屁话整个俱乐部也就你认真当回事。”他往旁边揪了张纸巾,难得耐心地给红鼻子小鬼抹了抹眼泪。 结果他这一抹也不知刺激到阿明的哪根神经,还越哭越带劲了,熬红的双眸眼泪汪汪地瞅着他。 沈邱鸣看得头疼,把被小花猫湿透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。 他皱眉掏了掏睡裤的口袋,不耐烦道:“小鬼,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?哥可没带水果糖——” “沈哥,”阿明抽着鼻子,不甘心地说,“蒋耀他说我打得烂,把突破手玩成了突破口,到比赛时只会拖战队后腿。” “哦。”沈邱鸣掀了掀眼皮子,语调平平地应声道,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。 有一说一,阿明混在普通玩家里头打得算不上烂,排名靠前,不然也不会被老板相中。 但要是放在高手如云且竞争激烈的职业圈里,他那操作水平至多堪堪达到了及格线的标准。 沈邱鸣犹豫了两秒钟,嘴唇微微嚅动却没发声。 他到底没狠心告知阿明这个对他来说有些残酷刺耳的事实。 毕竟你我都是村里来的,这小鬼家里没几个钱,除了巴望打职业比赛混口饭吃,也想追求藏在心底里的那个美好电竞梦。 他怕要是今晚自己这么一多嘴,人家明天就撂挑子不干,事逼老板估计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。 心想到这茬,沈邱鸣打了个哆嗦,也不知道是冻的,还是脑补老板手拿菜刀砍电线的画面给吓的。 轻声叹了口气,他低头摸了摸小鬼的脑袋,薄唇微勾:“就林黛玉的运动量还操着施瓦辛格的心,他懂个屁。” “变菜可以再练,忘本那就是真没救了。” 再然后,沈邱鸣就不太记得了,反正变菜没变菜依旧那样。 小孩儿还是拖了战队好几次后腿,越打越自闭,对自己失望透顶,到后来就连沈邱鸣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好劝的了。 阿明是肯下功夫没错,也有年轻的资本,可唯独缺了操作上那点天赋。 电竞这玩意儿真他妈玄乎得很,归根结底还得靠天赋,老天爷要赏这口饭吃,光嫉妒也没办法,毕竟这是靠努力补不了的硬伤。 或许比起阮诺诺,蒋耀那点花头的确辣眼睛,但他仍是要比一般的职业选手好上太多,能血虐阿明完全在情理之中。 沈邱鸣现在唯一记得的是,阿明最后被抠门老板打了半折卖出去的。 有个没名气的甲级战队在考虑了四五天后才肯要他,去了也是做替补位的冷板凳,上场的机会几乎少的可怜。 临走那天,小鬼拖着笨重而破旧的行李箱下到基地门口,艰难地上了叫来的计程车。 他走时老板正忙活破产清算的事儿,员工早结完工资跑了,其他几个队友吃过不久前的散伙饭也是该走的走还散的散,整一俱乐部冷冷清清。 只有沈邱鸣因为和boom的合同吹了,留在基地里无处可去,脚踏着人字拖懒洋洋地跟出来为他送了行。 小鬼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打点妥当,喘了口气终于坐上了汽车舒适的后座,摇下车窗后朝站在外边的沈邱鸣笑了笑。 那笑容在沈邱鸣眼中莫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