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誉行偏偏跟她卖关子,他只是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 如此一来,徐依怀更加好奇了。江誉行要知道她在铜川并不是一件难事,只要他有足够的人脉,再花点精力肯定能找到自己。然而,徐依怀从来没有向江誉行提起过,卫生站里的医生是自己的同学,他居然知晓他们的关系,这让她非常费解。 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人只有两个,徐依怀语气笃定地问:“是潼姐告诉你的,还是秦征告诉你的?” 江誉行慢条斯理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关节,他那语气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:“你连秦征都交代了,但偏偏将我蒙在鼓里?” 听着江誉行把指节掰得咯咯作响,徐依怀起初还觉得心虚。但很快,她又记起抹茶离开后的早晨,他撞见她和秦征在一起便大发雷霆,毫无风度地给自己甩了一盒避孕药,之后还还把自己赶下车。她尽管知道江誉行在吃醋,并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堪,但觉得有必要记住他的种种劣行,而且还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。 想到这里,徐依怀便学着他以往那冷淡的语气说:“我跟秦征什么什么关系,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呀,你们能比吗?” 江誉行被她噎着,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。 等钱茂中给病人看完病,徐依怀整个下午都跟他一起探讨山羊疾病的预防与控制。钱茂中虽然不是这门专业出身,但毕竟有医学底子,徐依怀所说的,他消化起来也不太困难。讨论以后,他们一致认为有必要给新置的羊苗注射疫苗,考虑到牧户的经济承受能力,他们需要尽量选取一个价低而有效的配方。 作为门外汉,江誉行无法加入他们的话题,只能沉默地听着。徐依怀和钱茂中因为用药剂量的问题争辩得脸红耳赤,但很快又变成有说有笑的,他突然觉得胸口发闷,于是便走到卫生站外透气。 外面有几个几岁大的孩子在玩耍,他们正围着一台小小的自行车,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。江誉行闲着无事就走了过去,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,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:“叔叔,您可以帮我们修自行车吗?” 这小女孩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,看上去十分可爱。江誉行对她笑了笑:“可以。” 自行车只是掉了链子,江誉行在附近捡了两根树枝,没两下就把链子复位了。那群孩子高高兴兴地推着自行车跑了,而那小女孩跑开之前还眉开眼笑地对他说:“谢谢叔叔。” 江誉行的心情变得很好,直至回到何妈家里,他的唇角仍然是微微上扬的。徐依怀一脸奇怪地观察着他,内心困惑不已。 天刚黑下来,何妈的两个儿子都儿媳妇都回来了。何妈对江誉行格外的照顾,在席间频频跟他夹菜,偶尔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。徐依怀总觉得何妈误会了自己和江誉行的关系,她决定明天要审问一下江誉行,看他究竟在何妈面前乱说了些什么。 何家人都十分好客,晚饭过后,他们就坐在客厅跟江誉行谈天说地,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。 徐依怀在外忙碌了一整天,她只聊了小半个小时就回房间休息了。在浴室洗了个澡,她早早就缩在被窝看一本从钱茂中那里带回来的医学书籍,不过她没看多久就趴在床上睡着了。 睡得迷糊的时候,徐依怀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身下那铺木板床晃动了一下,同时还响起轻微的闷响。她以为自己尚在梦中,翻了个身便继续安眠。 只是,身体才翻了一半,徐依怀就撞到一堵温热的肉墙。她的动作倏地顿住,刚睁开眼睛,腰间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抱着。正想挣扎,江誉行那不太真切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:“把你吵醒了?” 徐依怀身体一僵,突然意识到江誉行正安然自在地躺在自己身旁。她半惊半怒:“你睡我的床做什么!” 江誉行将右腿搭在她腿上,这姿势几乎将她严实地禁锢在怀里,他在她后颈蹭了蹭,语气缱绻地说:“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,你紧张什么?”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