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,“所以啊,你能为你妈妈做的,就是别给她惹事,别给她添麻烦,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,攒着你现在的力气,为她的将来打拼,就是给她最好的回报了。” 端着一碗桂花米酒汤圆的王妈妈愣在房间门口,自家闺女怎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,但她知道孩子明显在长大了,却不知她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,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熟得多。她感觉到一种甜蜜的心酸,任何家长都希望孩子早日懂事,可也希望他们永葆童真,永远简单,永远无忧,她心情复杂地端着碗转身离开,悄悄跟王爸爸打电话去分享闺女说的话了。跟王爸爸说完,心里那股子劲还不停歇,像开足了马力似的,她又跟几个妯娌分享了下,还没满足到,又跟几个要好的客户打了电话,直到电话费用完,她才长吐出口气,有种得道升天的满足感,喜气洋洋做拿手好菜去了。 这边周和如遭雷击,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见解,他刚过来的这段时间,一直住在医院里,那些大人的面孔陌生而可怖,每个人都要分开他们俩,那些人无视他的请求哭泣,告诉他跟着妈妈过不了好日子,会没吃没穿,成为乞丐一样的人。后来他被妈妈带着逃离了那些人,来到了这个小区,结果总有人像看小丑一样把他拉到一边,先细声细气询问他爸妈是谁,尤其是强调他爸爸,周和茫然无措,只说爸爸出差了,然后那些人就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,聚成一团对他说,他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,他爸爸不要他了,他妈妈不爱他了,外面肯定有别的孩子了,不然为什么总是不在家呢? 他害怕,开始缠着妈妈,希望她能多陪陪他,最好陪他在人最多的地方走几圈,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弃儿。 才能证明她还爱着他。 可王满说,他错了,不添麻烦才是爱的正确方式,他的妈妈在为了他的未来而打拼。 未来——是什么? 这些见解已经超出了他的脑容量,周和恍恍惚惚回到家,觉得自己飘到了云端,找不到着落点。 等他找回意识时,发现鼻腔里面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,周遭白茫茫的,周妈妈正抵着他的额头温声跟医生讲话。 他转了转眼睛,发现一些自己很少注意的细节来,比如说,他的妈妈,这两年真的有了变老的趋势,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憔悴,好像很少停下来休息,她把自己当成奔腾不息的河流,可却被时间双倍回收过利息,没收她的温柔,催化她的苍老。 “醒了?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医生说,“你妈妈照顾你几天了,按理应该会有好转,主要还是看你自身有什么感觉。”他起身,按了按周和身上几个地方,“这儿疼吗?这里呢?痒不痒?听叔叔的话哦,这样可以快一点把你治好,不白耽误时间。” “时间”这两个像是迷雾弹,放进他脑海,搅得他有些茫然。 “你看那边那个小朋友多配合,现在已经拿到药了,马上就能回家休息,你要跟她学习呀。”医生在他脑子里面举亮一个黄灯。 周和本能地转过头,看到戴了口罩的王满,她感觉到视线,冲他一笑,大眼睛弯下来,很漂亮。 但周和的视线掠过她,看到她身边的王妈妈,对方精神饱满,很开心地朝他挥手。他再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妈妈,化了妆也掩饰不住的疲惫,眼袋下沉,嘴唇苍白。 “不疼,不痒。”周和马上配合起来。 医生皱眉:“要说实话哦,不然这样会耽误病情,还浪费钱和精力。” 周和一怔,改口道:“疼!痒!” 医生点点头,又指了几个地方,周和一一据实说完,医生这才开了药:“放心,不严重,每个人一生中总有被感染一次的可能,这样也好,形成了抗体,以后就不用担心了。” “我怎么了?”周和还在想,“不就是有点低烧吗?” 王满有点歉意地眨眼睛,闷闷地说:“对不起,传染给你了,可能要影响你的颜值了,唉。” 周和没听懂:“什么病?”盐脂是什么? 王满拍拍他的肩膀,老成地说:“是由带状疱疹病毒初次感染引起的急性传染病——俗称,出水痘。” 周和只听懂了最后三个字,依然没搞懂这跟盐脂有什么关系,但他没兴趣问,只关心:“要多久才能好?” 王满忘了,也懒得翻病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