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着车,不断观察道路两边是否有姜氶心的身影,拨出去的电话没有一个成功。 没有,没有,哪里都没有! 顾疏澜胸口似乎被强行捅进一把刀,无形的力道卷着刀柄把他的心绞成碎沫,滴滴地往外淌血。 方向盘已经快要被他掐出指印。 他只是晚来了那么一会,姜氶心就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,惊恐地逃走,没有留给他一句解释。原来姜氶心一直避而不谈的过去发生了那么多的事,原来姜氶心那么不信任他,那么久的相处没有透露哪怕一点点。 可顾疏澜又不敢真的怪姜氶心,混乱的过去堵在他心里,他该有多害怕啊。 思绪纷繁间,顾疏澜把车开回家。下车时看见副驾驶的花篮定格了一秒,鼻子发酸,随后决绝离开。被关在车里的花因风扬起花瓣,大约是天寒地冻,花瓣开始出现了褶皱。 “氶心!”顾疏澜冲进家门,来不及换鞋,失了分寸的步伐散在室内各处,一声声呼唤越来越失望,越来越落寞。 “氶——”顾疏澜失声,也失了反应,因为他在露天阳台的角落找到了人。 他哪里见过这么狼狈的姜氶心? 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早就凌乱,那双眼睛红肿着,往外淌着泪,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痕,看见顾疏澜的瞬间,千头万绪一涌而出,纠成无助和闪躲的眼神。 他从内到外都在受伤。 顾疏澜不管他怕不怕,拥住他,锢得很紧,是勒人才会用到的力道,可姜氶心受用,在顾疏澜碰上他的刹那间,先是像只受了惊吓小鹿产生应激反应,浑身绷紧,等到顾疏澜同样冰冷的脸颊贴上他,他才顷刻间卸了全身的力道,痛苦的隐忍全部瓦解,他失声痛哭。 他一直以来害怕的和不愿回想的过去全部被抖了出来,在他最爱的人面前,他不得已褪了年少时单纯天真的皮,他内里腐烂,他配不上顾疏澜了。 这样想着,他哭得脱力,似乎做好了一下子哭死一了百了的准备。 顾疏澜说不出一句话,他想告诉姜氶心没关系,他想安慰姜氶心都过去了,不用太在意,可他说不了,喉咙被情绪堵住,眼睛红得可怕。 “我、我该怎么办……”姜氶心边哭边说,“我改变不了我的过去,我对不起你。” “我不在乎。” “我在乎!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姜氶心了!我不配,我不应该回来……” “我不在乎,我真的不在乎。” “可不可以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”姜氶心哭得快要晕过去,口齿不清地央求,“我为了你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,我不想离开你,我不要……” 顾疏澜眼前已一片模糊,摸索着捧起姜氶心的脸,帮他拭去脸上的泪,很专注,专注得似乎听不见姜氶心的话,只自顾自地呢喃:“好多……怎么擦不完,怎么那么多泪水……” 姜氶心哭得神志不清,揪顾疏澜的衣角语无伦次:“我不要、我不要走,我舍不得你,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 “那些事我都可以解释……我能给你解释……” “不要走……” 现在的姜氶心如同失了方向的惊弓之鸟,沉浸在顾疏澜会厌弃他,嫌恶他的臆想中,什么话都听不进去,任何安抚都没用。 顾疏澜拥着他,亲他湿润的脸,等他的情绪慢慢平稳。发觉他在抖,手背透着青紫的血管,这才知道他穿着衬衫在室外待了多久。 想把他抱进室内,手往他膝盖下伸,看见他蹭破的裤管和膝盖上刮蹭的血丝,顾疏澜心一沉,开始上上下下检查姜氶心全身,发现他的右手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