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老板交钱拿钥匙,姜氶心已经在车上坐好了,兴奋地拍拍后座:“上来!” 顾疏澜没急着上去,帮他戴安全帽,还捏了一把他的脸蛋,被姜氶心抓住手指,攥到一片温热:“你当年……一直是会开的吧?” “是啊。”顾疏澜大大方方承认。 姜氶心惊:“那你还老让我载你?” 顾疏澜笑:“你不也挺喜欢载我么?” 姜氶心不承认,扭着右手手柄冲出去。 “去哪儿啊?” “你往前开,待会拐弯我告诉你。” 十年,人都能翻天覆地地变,何况一个小岛?姜氶心已经完全不记得路了,天色暗下来,水泥铺平的乡间小路看着都一样,要不是顾疏澜查导航指路,他真的不知道往哪儿开。 说完全不一样也不对,咸味的海风和身后的人还一样,姜氶心想着,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点,身体舒展了些。 顾疏澜感受到他放松的状态,慢慢从后面抱住他,脸贴脸,一起迎面接同一阵晚风。 姜氶心好不浪漫,动动胳膊,抱怨:“有点热。”顾疏澜不放,搂得更紧,等真的感受到姜氶心侧脸滑落的汗水,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。 南宜岛年均温20摄氏度以上,就算是深冬也不会冷到哪去,顶多是昼夜温差大了点,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天黑,傍晚的积温还在,确实是有点闷热,情有可原,所以顾疏澜暂时原谅他。 “这里眼熟吗?”顾疏澜问。 姜氶心降下车速,把车停在门口,难以置信地回头看顾疏澜:“可我出发前查过住宿信息,已经一间都没有了。” 顾总财大气粗:“我把整栋楼都包下来了。” 姜氶心笑开,从车上哒哒蹦下来,趴在大门上傻乐,要不是顾疏澜过来,在门锁上输入房东给的密码,姜氶心真的很像个提前蹲点的小偷。 当年姜照影离开南宜岛之前,把她经营多年的民宿低价贱卖,几经转手,现在是岛上的原住民在经营。 进去是面目全非。姜照影精心打理的花圃变了样,鲜花残了就栽种大白菜,小池塘被填平,整个院子就剩个老旧的秋千,邻与邻的墙面被加高,转头再也看不到隔壁甩着舌头的金毛。 整栋楼饱经风霜,墙体发黄,未经修剪的爬山虎窜满整面墙,楼内结构没有变,但墙上已经没有了姜照影题的字,姜氶心能当伴手礼的画,只有明码标价的住宿价格,商业化得厉害。 昨日之事不可追。 姜氶心有些失落,少年时期的伊甸园没有一直维持他记忆中的样子,自己在意的东西都变了样,所有的事情都在变,似乎只有他自己停滞不前。 “陈叔?”顾疏澜叫住门口路过的中年男人。 陈奇认不出顾疏澜,但认得出姜氶心,兴奋地把他们都拉回自己家吃晚饭。 他还做着岛上的游客观光生意,南宜岛一直在商业化,游客一年比一年多,他已经雇了好几个人帮忙,生意越做越大。 陈奇夫妇记得姜照影母子,对顾疏澜完全没印象,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待客的热情。 姜照影当年走得匆忙,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,姜氶心答说她很好,开了一家花店。又提起陈愿馨已经嫁去北方了,陈楷铭瘦了很多,去部队了,还有对面开农家乐的梅花婆婆,早就被儿子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