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看到了她,事实上,早在她和谢云亭进入隔壁雅间看电影时,他就已经得了耳报。正因如此,他才多留了片刻,以为她走了,不想还是撞个正着。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躲开,许是因为先前她对这门联姻的不满让他不太放心,怕她捣乱? 他思绪繁杂,身边曼妙的女郎已脱口而出:“这位可是江小姐?” 江临渊微微颔首:“正是舍妹。” 转而他又看向江羡鱼:“不是叫你乖乖待在家中不要乱跑?” 他语气有些生硬,江羡鱼便嘟起嘴:“许你约会女郎,便不准我出来看个电影吗?” 江临渊眼波微动:“谁陪你来的。” “云亭啊……”果然听她道,“啊,他还在外面等我,不跟你说了!” 她跟方明黎眨眨眼,模样很是娇俏:“这一位莫不是英国留洋归来的方小姐?真是百闻不如一见,临渊哥哥可是很少与女郎约会呢!” 她说的飞快,声音像一串玉珠滚落在盘中,清脆动听。 说完也不管江临渊面色如何冷淡,瞄了眼方明黎微红的脸,便飞快进到包间取回了手袋,冲着两人扬一扬手:“回见。” 脚步轻快地下了楼梯。 江临渊隐约听到她的笑声从楼下传来,仿佛在跟谢云亭说着什么有趣的事,态度如此轻松随意,却跟先前的反叛天差地别。 江临渊陷入沉思,一旁的方明黎看了他一眼又一眼,只觉心神荡漾,整颗心都交付了出去。 “方小姐在万国公馆下榻?”他声音沉静。 方明黎含笑点头。 江临渊展臂:“我送方小姐回去。” 两人并肩步出。 江临渊送完了人直接驱车回府,进了客厅问周嫂:“小姐呢?” 周嫂一怔:“小姐还没回来……” 她看了看外面天色,“这才晌午,怕是要在外头用过午餐才回来。” 她说的未免有些乐观,依着某人往日里野起来没边的性子,不到入夜怕是见不着人影。 果然,直到深夜,江羡鱼才踏着星光走进客厅,一条胳膊还挂在谢云亭的肩膀上,摇摇晃晃道:“放开我,云亭……我们再喝!” 这幅模样,显然是醉的不轻。 谢云亭扶着她走了几步,黑暗的客厅中有一星火光明灭,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:“不错,还知道回来。” 话是说给江羡鱼听的,可惜她醉的快要人事不知,根本听不出话里的危险性。 谢云亭却脊背生寒,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少帅恕罪,阿……小姐她喝醉了,属下这就扶她去休息。” 他反应倒快,却依然被江临渊听到了那不该从他嘴里唤出的名字:阿鱼。 阿鱼也是他能叫的? “啪”的一声,客厅的奢华水晶吊灯被按亮,一室灯火辉煌,刺的谢云亭不由眯了眯眼。 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他面前,谢云亭视线微微上移,看到江临渊一身笔挺西服,指尖挟着雪茄,吸了一口,缓缓吐出,在袅袅烟雾中轻漫道: “你可以走了。” 谢云亭看他神情冷肃,莫名有些担心江羡鱼,但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,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确不太妥当。 他迟疑着,一只手已经将他推开。 江羡鱼摇晃着倒入一个怀抱,旋即身子一轻,被人抱了起来,转身大步走上楼梯。 谢云亭立在原地怔了怔,不知为何,有些怅然若失。 二楼房间内,江临渊抱着人兀自站了片刻,始终没把人放在床上。 江羡鱼心生疑惑,他这是想做什么? 她有心睁开眼看一看对方表情,奈何这是“醉酒”时刻,她担心江临渊眼太利,一眼就看穿她为数不多的醉意。 江临渊没把人放床上,事实上,他此刻很想直接把她丢进浴室里,拧开花洒,淋她个彻底。 她真是要反了天了! 让她好生待在家里,不听也还罢了,竟然与男子厮混至深夜,还满身酒气,醉的连路都走不稳! 那是谢云亭,又不是他江临渊,真以为所有男人都能待她平心静气吗? 他垂眸,目光落在少女微醺的面颊上,绯红动人。 她似乎有些不安稳,口中模糊呓语:“云亭……” 好极了,连睡梦都不忘记那个人。 江临渊胸口涌上一股无名火,忽然松开手,把人重重丢在了床上。 江羡鱼这下理所当然的“醒”来了,揉着眼睛,硬是做出一副雾光朦胧的娇憨之态,醉陶陶道:“云亭?” 江临渊站在她床边,居高临下,宛如一座神邸,浑身散发出的致命的诱惑力。 江羡鱼双腿发软,眼睛水汪汪看过来,仿佛无声的邀约。 江临渊知她现在脑子不清醒,但他胸膛里堵的厉害,实在忍受不到明天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