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后的西军将领。在皇后看来,桓婉婉品行恶劣,风评极差, 能嫁给自己儿子已是天大的福气。本想今日就摊开来说,她定会感恩戴德,听从自己指挥,没想到啊没想到,拉拢的话还未出口,桓婉婉便抢先提出要做太子妃! 太子妃?去你的太子妃!我会把一颗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推向敌人阵营?不是我疯了,就是你疯了!竟然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!皇后眼中的轻蔑如潮水般溢出,桓婉婉看得懂,却也不辩解,只是淡淡一笑,静待她的决定。 “白日做梦!”皇后恶狠狠地道, “也不照照镜子,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!出席皇家宴会,居然还敢公开以男女之事讽刺楚明珠,究竟是她丢人,还是你丢人?年纪轻轻的小姑娘,懂得还不少!知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看你的?分不出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吗?依我看,你那个遇事只会喊打喊杀的傻姐姐,未必能想出来虿盆、毁容、逼-奸、最后再毁尸灭迹这种恶毒的点子,这背后肯定少不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好妹妹给她出主意吧?蠢不堪言!你姐姐的死,你也要负责任!整天做着攀高枝儿的白日梦,早晚跟你姐姐一个下场!” 皇后今日接二连三受挫,早就气儿不顺了,多年来要在人前维持端庄温婉、雍容大度的形象,内心早已不堪重负。此刻,她换了衣裳,心里那层压迫自己的暗示竟然也奇迹般地消失不见,对着一个激怒她的黄毛丫头,她便毫不遮掩地将胸中怒气倾泻而出,讲话也比平日刻薄了许多,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畅快。 “说完了?”桓婉婉冷笑,早就料到皇后会气得跳脚,她也不甚在意,“我只有一句:帮我,就是帮你儿子;拒绝我,就是押你儿子上刑场,自己选吧。” 皇后从未觉得如此憋气过,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,她实在是愤怒已极,额上不由得青筋隐现,鼓睛暴眼,眼尾的皱纹深深地凹进了皮肤里。 “皇后娘娘也不必动气。婉婉以为,对于一心往上爬的人来说,心狠,手辣,嘴毒,趁火打劫,颠倒黑白,恩将仇报,这种种手段,其实一样都不能少。皇后娘娘让婉婉作伪证,陷害楚明珠,难道不是心狠、手辣、颠倒黑白?跟娘娘比起来,婉婉还差的远呢。”桓婉婉轻轻一笑。 皇后脸色铁青,心口绞痛,想想自己的儿子,她努力再三,平抑着怒火,缓缓地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 “空口无凭,立字为据。”桓婉婉笑道。 “你!”心口的绞痛陡然剧烈起来,皇后几乎要将牙咬碎,“不要逼人太甚!本宫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!” “怎么算得上把柄?不过是让婉婉安心一点罢了。娘娘也不用担心我会出卖您,不如这样,婉婉也送您一个把柄如何?正如您刚才所说,我姐姐陷害楚明珠,其实都是我在背地里出的主意。不仅如此,她蛇毒发作,垂死挣扎却又偏偏死不了的时候,也是我趁着父母不在,偷偷帮她结果了生命。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那么痛苦,一个从小那么骄傲的人,死之前被蛇毒折磨得一点尊严都没有。所以,我决定帮她一把,让她体面地离开人世。当然,我知道,谋杀亲姐在世人眼中是大逆不道的,所以婉婉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后娘娘,我们可以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,谁先背叛合作,谁就活该身败名裂。”桓婉婉笑道。 “你以为本宫会上你的恶当?”皇后冷笑。自己要留下白纸黑字,对方却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,这算什么把柄? “娘娘既然不同意,便就此作罢。我想楚明珠也应该到了皇极殿,婉婉就算现在赶过去,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。皇后娘娘还是另想它法吧,婉婉告退。”说罢,桓婉婉行了个礼,转身欲走。 “等等!”皇后紧紧攥着手,养得极长的指甲生生折断在手心里。她不断煎熬着,思前想后,想不出其他良法,于是狠心点了点头。她心里有数,即便桓婉婉真的出面撒了谎,也未必能降低皇上心中的怒火,可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。万一皇上一怒之下将儿子赐死,那便什么都完了,自己保全了地位又如何?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? “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?”桓婉婉笑道。 “我写。” 皇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便扭头去找纸笔。这屋里住的宫女是她的心腹,曾经服侍过贺延雄读书,桌上便有现成的笔墨。 皇后提起笔来,没等落笔,便听桓婉婉道,“娘娘便写:‘半年内,本宫尽力促成太子与桓婉婉的婚事。’有这一句话就够了,不需要落款,婉婉不敢让皇后娘娘为难。” 听闻不必落款,又将时间限定在半年之中,皇后心里略松了松,提笔,按照桓婉婉说的写了。她没读过几年书,看书尚算勉强,写字却有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