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四个丫鬟,原本一个叫胭脂,一个叫翡翠,一个叫珊瑚,一个叫宝钏,元慈嫌弃元宁取名取得俗气,元宁没法子,只好从架子上拿出一本诗集,挑了一首《咏柳》,给四个丫鬟重新取名,这才过了关。 “不了,我想自己出去走走。”元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。 碧玉见状,转身去柜子里取了斗篷,给她披上,正欲随元宁出门,又听到元宁说:“丝绦跟着去就行了。” 碧玉默然退回去,目送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。 丝绦跟在元宁的身后,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神色,咬了咬唇,终于壮着胆子问:“姑娘,碧玉姐姐做错了什么事吗?” 往日姑娘最喜欢的就是碧玉,去哪里都要带着,有什么事也都吩咐碧玉。 可这次病好之后,姑娘看碧玉的神情总是怪怪的,说不上讨厌,可也绝对不亲近,有什么事,姑娘也是吩咐自己和别的丫鬟。 “碧玉让你来问的?” “是我自己想问的,”丝绦急忙摇头,“姑娘,碧玉姐姐是真心为着姑娘的,这两天她连饭都吃不下,一直掉眼泪呢!” 元宁的眉间闪过一抹冷意。 若不是重活一世,又怎么会想到,最得她信任的碧玉,会在大理寺作伪证,指证爹爹也参与了谋逆? 这会儿元宁身子尚未痊愈,否则现在就要料理了她! “姑娘?”见元宁出了神,丝绦又小心地问了一句。 元宁回过头,没好气的看她一眼,丝绦立马垂下脑袋。 丝绦做事一向毛毛躁躁的,做事没有分寸,只不过因为是家生子,又没犯什么大错,才一直留在身边。 可在元宁前世落难的时候,只有早已嫁出府的丝绦还记得她这个姑娘,花钱打点狱卒,天天往牢里送热菜热饭。 身为下人,办事妥帖、利落固然重要,更重要的是人心。 “你为什么要帮碧玉问?” “因为……碧玉姐姐对我好。” 元宁笑,碧玉对丝绦好,或许只是因为丝绦的娘是母亲身边得力的嬷嬷。 “丝绦,你懂得知恩图报很好,可你要知道,在这个院子里,需要你用心的人,只有我。” 丝绦再傻,也听得明白姑娘话里的意思,红了脸,忙说:“姑娘教训的是,奴婢记住了。” “昨日听着院子外边吵吵闹闹的,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 “还不是大房那边……”一谈起这些事丝绦就来劲了,被元宁瞧了一眼才压下声音,“上月不知怎么地大少爷中邪了,半夜不睡觉跑到房顶上大喊大叫的,已经闹了四五回了。” 说着说着,丝绦又有些愤愤起来,“那天要不是大少爷发了疯,怎么会把姑娘推到湖里去!姑娘在屋里养了这么久,大房那边也没人过来赔礼!” 大堂兄把她推到湖里? 元宁记不起这桩事,醒来后身边的人只字不提,她还是头一遭知道落水的原委。 她记得大堂兄资质平庸,考了两次才中了秀才,在“一门六进士”的盛家实属罕见,他平日沉默寡言,给元宁留下的印象不多,怎么好端端的,闹出中邪这档子事了。 前世元宁并没有落过水,更没有生过这场大病。 元慈的菁菁轩并不远,没多时就已经到了。 院子里,丫鬟们正热闹的打桂花,身量最高的丫鬟踩着凳子,拿着棍子专门打花,底下几个人拉着纱巾专门接花,见元宁过来了,纷纷停下来向她问好。 一进院门,元宁便见到了临死前看到的那张狰狞丑恶的脸——秋月。 此时的秋月不过十来岁的年纪,梳着双髻,脸上挂着几分孩子气,跟院里旁的丫鬟没什么分别。 饶是调整了多日的心绪,此时见到秋月,身子仍然止不住的发起抖来。 “姑娘,你怎么了?”丝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周围的丫鬟也都纷纷围了上来。 秋月感觉到元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,怯怯地往后退了半步。 元宁闭了闭眼,站稳了身子,勉强笑道,“想是午睡多了,身子乏力。”目光一转,便问,“要酿桂花酒了?” “嗯。”丫鬟们见她无碍,重新忙活起来。 元慈在一本古籍里找到个酿桂花酒的方子,名曰“桂花酝”,去年试了一次失败了,看样子今年还要再试一次。 “二姑娘也在呢,我去通报一声。”菁菁轩的大丫鬟荷风把手里的小竹篮交给其他丫鬟,拔腿就走 元宁把丝绦留在院里搭手打桂花,自个儿进了房间。 进了屋,便见大姐元慈和堂姐盛元柔正坐在当中喝茶,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,也不知道刚才关着门在说什么。 元宁拿手狠狠掐了一下腿,目光从元柔的身上一闪而过,只望着元慈。 “姐姐。” 元慈见是她,旋即收敛了脸上的愁容,“怎么不在屋里养着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