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清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:“还行。” 御玄风跟着傅云清读书好几年了,自然对他的习性很是清楚,见他一副淡漠到极点的样子,就知道他心情不好。他不敢造次,只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书房走。 房门关上,只剩下两人的时候,傅云清把旱冰鞋甩了过去,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:“江五小姐托我给你的。我没想到,你堂堂七尺男儿,居然会去欺负一个弱女子?” “我……没有!”御玄风小声的辩解。 “怎么,敢做不敢承认?”傅云清挑了眉,望着面前自己一直当做弟弟爱护的少年。虽说他身份尊贵,是九五之尊的继承者,可一直以来,对他都是尊重有加的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他竟然低劣至此,枉费他多年的启蒙和教导。 御玄风难以启齿般的摇了摇头:“不是!”可除了这两个字,他竟是再说不出一句话。那天的事情他还记得,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。他疯狂的举动激怒了江月夜,她要跟他一刀两断! 想想,都觉得心痛难耐。 傅云清看着他的样子,心中也有些疑惑,不说别的,他看着他长大,教他读书,制艺,兵法,谋略,治国之道。御玄风虽然志不在此,但也从来没有做过有违伦常的事情。难道,真的只是情不自禁? 沉默。傅云清不说话,御玄风也不开口,就低着头,一脸懊恼。恨不得咬掉自己半块舌头。手也攥成拳,回忆着江月夜说“互不相欠”几个字时的隐忍和痛恨。 半响,傅云清叹了口气,问:“你很喜欢江五小姐?” 御玄风诧异的抬起头来,眼角还留着一点泪光,好半天,才确定傅云清不是在闹着玩,重重的点了点头:“我想让她做我的太子妃。老师放心,我会去跟母后说的。” 傅云清瞥他一眼,表情复杂:“如果皇后娘娘不答应呢?” “母后向来疼我,不会不答应的!”御玄风信誓旦旦。 “你除了耍赖博同情,仗着皇上皇后对你的宠爱而为所欲为,你还能干什么?”这可能是傅云清有史以来对御玄风说得最重的一句话。既是站在师尊的角度上,也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忠言逆耳。 御玄风登时愣了:“您……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 “太子殿下不懂吗?”傅云清高深莫测的看着御玄风,一种从未有过的冷冽在两人周围散发开来:“是!你出生正统,是储君的不二人选。可是,殿下,你关心过黎民百姓吗?你担忧过国库粮仓吗?你以为你是当之无愧的太子殿下,却有没有思考过,你还有三个皇弟,二皇子内敛深沉,三皇子文韬武略,四皇子和你一母同胞,除了排行,他哪一样抵不过你?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皇上老早就曾言过,说四皇子是众皇子中与他最像的,慧敏机智,有勇有谋。殿下,你可明白这话的另一层含义?” 御玄风又慌又苦:“我明白,我当然明白,父皇其实最喜欢四弟。” “那你还成天纠结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上?”傅云清冷着声投下一枚惊雷:“若不是你占着嫡长的优势,这个太子未必是你的,你懂不懂?” 咯噔一声,御玄风的心弦彻底崩塌了,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傅云清,一字一句的道:“太傅,你可知今日你说的这番话有多么忤逆,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,告你一个谋反之罪,整个傅氏九族都会身首异处,你好大的胆子!” 傅云清站起身来,悠闲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:“殿下,微臣言尽于此,您自己看着办!您若觉得我是谋反,大逆不道,尽管去皇上面前告我便是。不过我最后有一句话要奉劝殿下您,强扭的瓜不甜,与其不折手段,还不如光明正大的争取。江五小姐最看重的便是商业,您若是能想到办法为她打通全国的商业筋脉,我相信她定会对您刮目相看的。” 等御玄风回味过来的时候,人已经不见了。 傅云请走出太子府,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,直到国公府的马车追过来,他才敏捷的跳了上去,同时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 卓然四仰八叉的躺在车厢里,闻言,无奈的道了句:“我要是你,就绝了那小子的念想!” 傅云清慵懒的靠着车壁:“我何尝不想这样?但终究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,没办法一竿子打死。” 卓然不以为然的瘪瘪嘴:“那江五小姐怎么办?万一真让那小子得逞了,你笑还是哭?”说到这里,卓然忽的“噗嗤”一声笑了起来,引得傅云清频频皱眉,最后没忍住,斜眼瞄他: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 卓然没良心的开怀了一阵,才回傅云清的话:“嗯,我就是幻想一下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