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苦的,苦的是甘棠硬要和他解除关系的时候,殷受摇头,“世上女子万般颜色,我也没兴致,放在身边,也不过是个会喘气的摆件,要来碍眼,阿受看小妹似有意,世伯你早日与她说清楚才好,总之我是不会多看旁的女子一眼的。” 寻常甘棠虽是没明说,但殷受知晓甘棠此人骨子里很有些古怪的执念,一言一行隐隐约约都透出些对等的意思来,他若一心一意,还能换得她一二分真心,若三心二意,两人是绝无可能了,他这么对她,亦是希望她同等对之,不要对其他男子另眼相看了。 待他继任王位,索性立下一条罪责刑法,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破坏他和甘棠的感情和亲事,违令者处以极刑,如此便清净了,殷受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想与甘棠说,又想起她刚走,不由有些失笑,他现在就开始想她了,“我对小妹无意,世伯还是早早说清楚,两不耽误。” 崇鹰爱他干脆爽直的性子,也爱他对他不遮掩,听提到自家小女,不由朗声笑起来,“她如今哪还会打你的主意,两月来跟在圣女身边,对圣女又敬又畏,说要跟着圣女一道回竹邑,一起做事,比在深宫里浑浑渡日有意思很多。” 殷受听崇鹰如此说,如今也见怪不怪了,眼下已经有三十几个贵女说愿意跟着圣女回竹邑,他也看明白了甘棠的用意,贵女们比起寻常女子来说,见识多一些,地位放在这儿,行事也更大方,培养出来可以为女官,管起人来比普通的女奴和女匠更容易让人信服,甘棠已经分派五百士兵,护送他们前往竹邑的学舍,想来不久这一批女弟子便能在殷商掀起一股风潮。 殷受回了宫,唐泽说辛甲有事求见,正候在书房。 殷受便辞别了崇鹰,自己去见了辛甲。 说的是竹邑传来的消息。 辛甲拿着信件艳羡不已,“当真是羡慕圣女的铜枢,储君若是也有这么一个,便能多听听子民的心声,不做耳昏目瞎之人了。” 甘棠给他选的师长某些方面理念是和她一样的,贫民和农人的心声,商王何时有工夫和心思来听了。 殷受接了信看完,说的是竹、年、土、鸣四方的工坊里揪出了不少奸宄之人,已查明属实的便有百人,已将人先行关押起来,待圣女处置。 辛甲跟在甘棠身边,知道她的惯例,便道,“伤人性命者偿命,重伤之人则支付财帛并服役几年,量刑定罪,这是圣女临走前定下的规矩。” 殷受听得蹙眉,“她还是太心慈手软,罪行定得轻了,只怕屡禁不止。” 殷受提笔修书一封,立刻派了唐泽,飞马送去给甘棠了。 不消半日的工夫,甘棠便收到了殷受的信,说她此事处理不当,定罪定轻了,当株连灭族严惩,以儆效尤。 灭人满门这样的事,甘棠实难下杀手,但奸宄之人冒着对圣女不敬的风险做下这等事,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。 反贞盟的人若当真威逼利诱,受惠受胁的无疑是亲朋之人,光惩治这一人,大概起不到什么用处。 被金银财宝,给亲人儿女脱奴籍这些东西利诱的不在少数,这跟骗保是一个道理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她若不严惩,不但起不到作用,以罪量刑还会引起一股碰瓷的风潮,匠人争相效仿,那才是作茧自缚了。 灭人满门,株连三代,几乎是斩草除根了,那得是多少人了,厉害一点的数千上万不止。 唐泽还单膝跪在地上,甘棠握着信的手指有些发僵,迟迟未能下定决心,旁边崇明见她面色有些发白,问道,“可是出了什么事。” 甘棠将信递给崇明,示意唐泽起来说话,“如何处置叛徒,阿受提了个建议。” 崇明看了,再看看甘棠神色,不由蹙眉,他便不觉得这件事有何好顾虑的,这些奸宄之人与叛国通敌没什么分别,株连三代,只怕殷受是考虑过圣女正是用人之际,不便大肆杀人,否则此罪株连九族亦不为过了。 到底太过心慈手软。 崇明便劝道,“想一刀斩杜绝这样的事,必定要下些狠手,当断不断,反倒是祸害,棠梨你若不愿沾染血腥,这件事不若交给阿受处理,以他的名义。” 甘棠摇头,定定神,取了笔墨写了诏令,盖好金印,唤了亲兵来,沉声道,“传我口谕,凡涉事故意构害工坊、农事、桑田、学舍者,查明属实,没收家财,株连三族,斩立决。”这还只是开始,以后这样的事还会越来越多,她该早日看淡些才是。 这亲兵收了诏令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