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巴掌这样的是极其失礼,但她要削的就是微子启的脸面。 微子启不敢置信,目光呆滞了一瞬,随后涨红了脸,怒喝着想扬手,“你竟敢!” 甘棠并不与他废话,一抬脚将他踹飞了出去,甘棠卯足了劲要打他,微子启撞在了回廊的栏杆上,发出的哀嚎声让甘棠解气了不少,这样的人就是欠教训,欺软怕硬,不见棺材不掉泪。 甘棠周身都是寒意,沉着脸不怒自威,甘玉头一次见甘棠发这么大的火,吃惊得呆愣在了原地,想上前拉她,看看四周又紧紧闭上了嘴巴,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多,他猜不透,听妹妹的总没错。 是她以前脾气太好,才给了他她不敢对他怎样的错觉。 甘棠看着脚下躺着的人,平静道,“你在竹方醉死在郊野,若非平七他们拼死出城杀敌,你就是被己莫剁碎的那块肉,不知感恩尚且不为人,恩将仇报实乃禽兽不如,你脸皮这么厚,也不知道脸红脸红么?” 微子启脸色煞白,捂着肚子脸上都是冷汗,想爬起来也困难,“你胆敢对王子动手……” 甘棠伸手揪住微子启的后衣领,就将人拖了起来,众人不敢上前说话,生怕受波及,分在两列垂着头,连看也不敢多看了。 殷受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,正巧看见甘棠一身寒意大刀阔斧地料理了他的兄长,这会儿见她拖死尸一样拖着人往大堂那边去,知道她还不干休,心里一时复杂难言,疾步上前拦住她,给她行了礼,赔罪道,“大兄冲撞了圣巫女是他不对,还望圣巫女宽宥,放他这一次罢。”他倒不是为微子启求情,他关心的是王室的脸面,今日甘棠是将殷商的脸面放在脚下踩了。 自那一日祭祀之后,甘棠确实很多地方不一样了,锋芒毕露。 殷受看着浑身湿透却目光凌厉的甘棠,只觉陌生极了,亦不得不正视这个在他看来弱透了的好友玩伴,也是头一次觉得他们是站在敌对面的,殷受收敛心神,拜道,“还请圣巫女宽宥。” 甘棠不欲与殷受为难,爽快应了一声好,撒手将微子启扔回了地上,“微子启屡次冲撞于我,今次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,让你父王给我个交代,我在府里等着。” 这是甘棠与甘源商议过后得出来的结果。 商王屡次削减贞人权限,落魄是迟早的事,以其坐以待毙在殷商王室的鼻息下喘息,不如冒险和甘棠走另外一条路,其它贞人不干他们的事,但甘源以后也不与商王斗了,目光放在了甘棠的封地竹邑上。 自己莫袭城,商王醉酒酣睡,甘棠救城,并且救治了竹方士兵,给各村落百姓分发些过冬口粮后,甘棠的名声在封地如日中天,百姓们都很淳朴,谁对他们好,他们心里知道,也记恩,又加之迷信鬼神,短短两个月不到,竹方这个地方,彻底变成甘棠的真正的地盘了,包括竹侯在内。 竹侯的效忠,是甘源倒向甘棠这边很重要的砝码,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认可,甘棠很高兴。 甘棠说完,不再看众人,领着甘玉几人回去了。 殷受看看甘棠离开的背影,又看看丢尽颜面的大兄,见他死死盯着甘棠的背影,目光阴鸷透着股不甘休的狠劲,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心说他这大兄真是蠢透了,心胸也忒窄了些,招揽不成恼羞成怒,平日小聪明不断,却又不是能抗事的,这下惹麻烦了,甘棠已经不是先前温吞好说话好脾气的甘棠了,看看她最近做的事就能看出来。 招惹她做什么。 只是甘棠也太凶了些。 殷受将微子启扶了起来,沉着脸朝两侧还站着的人道,“都下去,回去都备好厚礼,与我一道去圣巫女府请罪。” 她连王子都敢打,还有什么不敢的,几人忙称是,在这的都是微子启微子衍的酒肉朋友,方才的阵仗也见识过了,连王子都要去,他们去就更没话可说了。 “把大王子扶回去,请小疾臣来看看。” 一行人唯唯诺诺应了,退下后回廊边便只剩了殷受一个人。 殷受靠着廊柱,心情也不大好,目光落在眼前的酒池里,脑子里便闪过甘棠方才的模样,又有点想去找她,她不是不能饮酒么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