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。”他确实没说,不过他相信,对方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。 别看父亲说没有,任子俊却越想越肯定,任海鹏今年多大岁数了?那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,活了大半辈子的他又有什么是看不清的?能把人惊成这样,除了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还能是什么?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父亲:“你,你怎么能这么无耻?” “子俊!你怎么跟爸说话呢?”张月荣没有说话,她虽然没听懂,却多多少少有些察觉,任子悦却不同,作为姐姐她可以忍受弟弟任性,却不能忍受弟弟说父亲无耻?这叫什么话? “你问我怎么说话?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个好父亲对叔爷爷做了什么?” “子俊!” 面对父亲的断喝任子俊毫不在乎,他咬着牙怒视父亲:“怎么?有脸做没脸说?可我今天偏要好好问问,当年你抛弃亲生女儿可以说是为了传宗接代,为了要我这个儿子,那今天呢?看人家日子好了?看女儿大了有用了?爸!人无耻是要有个下限的,就是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干的,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,你怎么忍心?” 如果盼盼不是他姐姐,不是他曾经喜欢的人,他真不介意给她找个好人家用来联姻,毕竟有舍有得,我们帮你找了个好婆家,顺便促进一下亲戚感情这没什么不行,可现在不是,那是你亲生女儿,当初生而不养,后来也没有关心,你到底有什么脸面来利用别人? “爸?”任子悦已经被弟弟的一个雷给砸傻了,什么叫抛弃亲生女儿?什么叫为了儿子?她们家不就她们姐弟俩吗?所有人都说她父母好命儿女双全,怎么会又冒出个被抛弃的女儿? 没想到儿子会当着女儿的面挑明了说?任国平顿时恼羞成怒:“任子俊,我是你父亲,谁给你权利让你跟我这么说话?听听你说的这都叫什么话?” 任子俊讥讽一笑:“我说什么了?别告诉我你不是要认女儿,你自己都不要脸面了还怕我给你捅出来?想当婊、子就别立牌坊……” “啪——” 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,任国平气的直哆嗦,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?这就是他视若命根的儿子?如珠似宝的养大,到头来骂他是婊、子? “你给我滚,你给我滚——” 任子俊没有捂脸,他紧要牙关注视着父亲,而后一转身跑出了家门。 任子悦木然看着弟弟的背影,半响才知道出声:“爸,子俊是骗我的对不对?你没有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一眼看到从阳台出来的母亲,更主要的,是母亲手里那蓝底黄花的小被儿。 有子俊的时候她已经记事了,虽然家里多了个弟弟,但她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,家里条件又好,所以她真没觉得父母偏疼让自己受委屈,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挨骂,就是为了这条小被儿—— 妈妈出去买东西,她守着熟睡的弟弟看电视,结果子俊醒了,把身边的两条小被都尿湿了,懵懂的她去被垛里找东西,就拽出了这条小被,母亲回来面色大惊,不但骂了她还抱着被子哭了好半天,从那以后,她再也不敢碰那条被,却一直不明白,为什么明明是新被却不给弟弟用,连搬家这么远都不忘搬来?难道,那是她亲生妹妹的? 那确实是盼盼的,当初一块布料做出了两条包婴儿的小被儿,一条被盼盼带走了,一条任家不敢用,张月荣也舍不得扔,就一直留着想存个念想,没想到今天会被丈夫利用? 刚才听儿子质问,她就忍不住跑去阳台,没想到她存放在柜子里的被子真跑到阳台上去了? 和儿子的想法不同,她一直想认回女儿,明明是亲生骨肉,哪受得了孩子叫大嫂?可想到老叔刚刚的情形,她又于心不忍,所以纠结了半天才从阳台出来。 想到丢失了十八年的亲生女儿,她顾不得管儿子去哪,忐忑的道:“国平,这样好吗?老叔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,再说这事挑明了也好说不好听的,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?”找了好几个借口问丈夫,却不知她最想说服的是谁? 任国平原地不动面无表情:“没什么不好的,自家认亲又不对外挑明,有什么不好?再说我也是为盼盼着想,凭墨陶然的身份和霍家的地位,如果盼盼一点靠山都没有,她怎么嫁入霍家?你当霍家人能看得起她?” “也是,你说的对,陶然这孩子太出色了,咱们不能让盼盼受委屈。”紧紧的抱着怀中被,张月荣轻易的就被说通了。 任子悦呆愣愣的听着父母的对话,只觉得片刻时间,二十多年的认知全被颠覆了,就像弟弟说的那样,如果当年是重男轻女为了传宗接代?可儿子都有了,女儿还离得那么近,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认?她母亲早就知道墨陶然对盼盼有好感,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想着盼盼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