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,司季夏没有回答。 因为他的头又疼了,很疼很疼,疼得他又忍不住抬手捏住了自己的两侧颞颥。 阿季……桂花茶……蓝衫男子…… “敢问……公子名讳。”司季夏捏着自己的颞颥良久,待得他觉得头疼稍微缓解了些,这才又抬眸看向对面温文尔雅的蓝衫男子,迟疑又惭愧道,“诚如公子所觉,关于从前,在下几乎没有记忆,还望公子能将名讳相告之,或许在下能想起一二。” 蓝衫男子没有即刻回答司季夏的问题,而是静静地看着他,像看一位挚友一般静静看着他,眸中没有愠恼没有无奈没有哀愁亦没有惊诧,只有平静与温和。 司季夏虽然觉得这般被人瞧着极不自在,可他没有动,亦没有说话,就这么任对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。 片刻后,只见男子捧起自己面前的那只茶盏,轻呷了一口茶汁后,缓缓道:“我姓司,名郁疆,郁郁葱葱的郁,疆土的疆。” 司郁疆? 司季夏紧紧拧起了眉,似在努力回想这个名字。 司郁疆的声音很轻很缓,他在浅笑,眼睛看着司季夏却又不只是在看着他而已,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他们曾经在寂药里的把酒言欢,虽然各藏心事,却是他们最珍贵的回忆。 “我知道你心底在疑惑为何我称你为‘阿季’。”司郁疆又呷了一口茶汁,“因为曾经的你,也姓司,之所以叫你阿季,是因为你给自己取名为‘季夏’,你说,你在仲夏之季失去了一切,你在等待你的下一个仲夏之季,怕是再也等不到了,但是你愿意等。” 司季夏的面色正慢慢变得苍白,他的眉心拧得更紧了,他也将自己的颞颥捏得更紧了。 头好疼。 他究竟……忘了什么? 忘了多少事情? 为何他说的这些,他一点都记不起来? 司郁疆像是没有瞧见司季夏痛苦的模样似的,他的目光从司季夏身上移开,看向了竹帘外厅子里正玩得开心的两个小猴子,依旧在轻轻缓缓道:“今次特意从南碧城前来,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,看看你是否过得好,如今看来,你过得很好,只是……” “你似乎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。”司郁疆轻轻叹息一声,微微摇了摇头,“这是我如何都想不到的。” “你如今过得很好,如今的你,与从前的你,差别真是太大太大了,是否是你忘了过往才如此?”司郁疆不笑了,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司季夏身上,温和的神色忽然变得凌厉起来,“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致使你忘了所有的过往,是你真的想不起来还是你在逃避?我认识的阿季,虽然身有残缺被世人所弃,可从不是个会逃避的人。” 司季夏紧捏着自己两侧颞颥的手在颤抖,他的双肩也在发着颤,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。 “阿季,你如今过得很好,可……”司郁疆的声音依旧很轻,却也带了隐隐的轻颤,“可你真的觉得忘了从前的所有……是件好事?” 司季夏霍地站起身,碰翻了桌边的茶盏,茶盏掉落在地,碎了满地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