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已然倦极还正睡着的冬暖故吵醒。 司季夏的脚步很轻很轻,轻得好像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人进来一样。 冬暖故还在睡,微侧着身,面向着睡在床榻里侧的两个小家伙,乌黑的发丝垂散在她的颈窝里脸颊上,遮住了她的半张脸。 可这却好像是迷人的一道风景似的,让站在床榻边的司季夏瞧着了,就移不开眼了。 她睡得很平稳,鼻息很均匀,安静得让人根本就不忍打扰也不舍打扰。 司季夏连坐都不敢坐,就这么杵站在床头旁,看看冬暖故,又看看睡在里边的两只小猴子。 两只小猴子除了大小有差别之外,其余的当真长得一模一样,就连裹在身上的包被都是一样的。 忽然间,只见小小猴子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被他自己拧得更皱了,接着见他在襁褓里动了动小小的身子,将那短短的小脖子伸了伸,像是在打懒腰一样,模样可爱极了,让司季夏瞧得一双墨黑的瞳眸亮盈盈的,让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,轻轻笑了起来。 小小猴子打完懒腰之后,司季夏只见他小眼皮动了动,而后,小家伙竟是睁开了眼! 司季夏惊住了,怔怔愣愣地盯着小小猴子,好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似的,然小家伙只是将眼睛半睁开一小会儿就又合上了眼,然后他的小脸更皱了,张着嘴,一副马上就要哭出声的模样。 瞧见小家伙马上就要哭出声的模样,司季夏连忙将右膝搁到床沿上,将身子朝床榻上半倾压下,在小家伙啼哭出声前飞快地将他捞到自己臂弯里来,生怕小家伙这一哭出声就把冬暖故吵醒,他想让阿暖再睡一会儿,她太累了。 小家伙本是要哭,可这会儿他从床榻上到了司季夏的臂弯里,他的小嘴合了起来,变得扁扁的,小鼻子通红得紧,依旧是随时会迸出哭声来的模样,司季夏抱着他连忙退出了屋子,到堂屋去了。 司季夏后脚才离开屋子,他怀里的小小猴子便哭出了声,他的哭声还是细细的轻轻的,和先出生的那个小猴子不一样,那个小猴子哭起来整个院子都荡着他的哭声,而这只小猴子哭起来,出了这堂屋便不会听得到了。 到底是怎么回事?小家伙的哭声总是这般细细弱弱的,可不要是小身子不好才是。 司季夏爱怜地看着正嘤嘤哭着的小小猴子,轻摇着臂弯,柔声哄道:“孩儿乖,不哭不哭啊,可是饿了?先不哭好不好?让你的娘亲再多睡一会儿好不好?” 小小猴子哪里会买司季夏的账,还是嘤嘤地哭,司季夏看着他哭得皱巴巴红彤彤的小脸,心疼得紧,又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小家伙不哭,只是不停地轻摇臂弯,在堂屋里慢慢挪走着,走着走着,司季夏忽然觉得掌心有些湿润润的感觉。 怎会有湿润润的感觉? 司季夏有些不解。 而后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,想要将小家伙举起来瞧瞧,然他一只手却又很是不便,是以他只能用掌心再摸摸小家伙小屁股的地方,的确是湿润润的感觉,想来是小家伙尿了,且尿了许久了,否则这微厚的包被又怎会被湿透,也难怪小家伙会哭了。 难受了又怎能不哭? 司季夏却是轻轻柔柔地笑了起来,将自己的手臂稍稍抬起,与此同时将头低下,在小家伙皱巴巴的难看小脸上轻轻亲了一口,温柔道:“孩儿乖,爹爹给你换尿布,不哭啊。” 司季夏脱口而出的自称是“爹爹”,而非“我”,自然而然的,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说的是“爹爹”。 尿布放在冬暖故房里,司季夏这不想让小小猴子的哭声吵着了冬暖故怕都是不行,可他又不能把小家伙自己放在堂屋里,稳婆与那夫妻二人此刻又是在厨房里用早饭,总不能还劳烦了他们去,是以司季夏只好抱着小小猴子又进了冬暖故那屋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