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忙大步走上前去,有些紧张道,“阿暖莫跑,当心摔了。” “跑两步就会摔,怕是只有你才会这般想了。”冬暖故笑着去拿过司季夏手里的书奁,转为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手心里。 司季夏没有拒绝冬暖故为他提书奁,因为他想握着她的手,而若他手上提着书奁的话,便不能好好地将她的柔荑握于手心。 司季夏用自己粗糙的大掌将冬暖故的手拢在手心里,任由她拉着他往而楼阁二楼走。 他们的隔壁屋,冰刃正抱着他的冰刃剑坐在廊下的地板上,正转过头来看着他们。 然,难得的,冰刃这一回没有取笑司季夏,而是神色认真地看了一眼司季夏的面色及眼睛,懒懒道:“五百两媳妇儿,你该好好管管你男人了,瞧瞧他的脸色他的眼眶,是要玩命?” 冰刃说完,扭过了脸,不再看司季夏与冬暖故,兀自抬眸看湛蓝的苍穹去了。 冬暖故的手微微一颤,司季夏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,未理会冰刃的话,进了屋。 “傻木头去歇一歇,我帮你把书奁放好。”冬暖故对司季夏浅浅一笑,说着就要将手从司季夏紧握的手里抽回。 而当她正抽回手时,司季夏却是将她往前一拉,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,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,紧得就像害怕会失去她一样。 司季夏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冬暖故的心蓦地猛跳,有些不安,“怎么了平安?” 司季夏不说话,只是将冬暖故搂得紧紧的。 冬暖故便不再问,只将手环到了他背上,拥抱着他。 如今紧紧相拥,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。 少顷,才听得司季夏声音低低地问道:“阿暖,你说,由爱生恨,是怎样的一种感觉?” 冬暖故稍加沉默,而后才回道:“痛不欲生的感觉吧,爱得刻骨,也才会恨得刻骨。” 冬暖故没有问司季夏为何会突然问这样没来由的问题,亦没有问他方才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。 她只知道,他有他的理由就足够了。 “痛不欲生……”司季夏将脸埋在冬暖故发间,似喃喃道,“或许是吧。” 生生剜下自己身上的血肉整整三十日以让对方饱受折磨,这个恨,当是如何的刻骨? “平安,你很累了,先睡一觉,嗯?”冬暖故轻轻抚着司季夏的背,不想与他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。 “嗯。”这一次,司季夏没有拒绝,在冬暖故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。 他确实该稍微歇一歇了,他若是突然间撑不住了倒下了,谁来照顾和保护他的阿暖? 趁着这儿安全,他便稍微歇歇,缓一缓神。 “先去床上躺着。”冬暖故轻轻摩挲着司季夏的肩,声音温柔,“我给你拿药和水,吃了再睡。” “好。”司季夏将脸在冬暖故颈窝里蹭了蹭,这才松开她。 冬暖故则是柔笑着踮脚在他微白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,离开了他的怀抱,转身为他拿药和水去了。 当冬暖故端着茶盏与准备好的药走到床榻边时,司季夏竟已睡了过去,然他肩上的斗篷未解,便是双腿还挂在床沿边上,似乎他本只是想要在床榻上躺上一躺便好,却不想这一躺下去,他便捱不住眼睑的沉重,睡了过去。 斗篷未解,鞋也未脱。 看得出他已经累极,累极。 只见冬暖故将手里的茶盏和药暂且放到床头旁的小几上,而后在床前蹲下身,动作轻轻地为司季夏褪下脚上的鞋,再慢慢将他垂搭在床沿边上的双腿移到床榻上,见着司季夏未有醒来,她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,本是想要解开他身上的斗篷,想想还是作罢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