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明日酉时。”冬暖故说完,不待曹顺反应,拿起油纸伞与风灯便走了,曹顺还抓着她给的钱袋愣愣地坐在那儿回不过神,待他回过神跑到屋外时,外边早已没有了冬暖故的身影。 其实在冬暖故心里,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六娘带到羿王府去,在她看到六娘跪在柳涟面前为她舔鞋时她就已决定,她不会把六娘一直留在身边,尽管六娘是打心眼里对她好。 也正因为六娘对她太好太好,所以她要回报六娘,她要让六娘活得有尊严,若一直跟在她身边,六娘就只能一辈子都是一个奴人,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曹顺带六娘走。 她知曹顺待六娘有情,六娘也并非对他无意,这就够了,至于为何选在明日,这种事情自是越尽快越好,左相府如今不敢拿她如何,却不代表他们不敢拿六娘如何。 冬暖故离开曹顺的宅子后并未直接回左相府,而是在街尾转了个弯,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破院子,在漆黑的堂屋前停下了脚步,抬手推开了那虚掩的门扉。 失修的木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,旋即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。 冬暖故面色不变,只是将手中的风灯往前抬了抬。 这是她这个身体的本尊与其母亲还有六娘曾经居住过的宅子。 然,只当冬暖故手里的风灯才稍稍往前抬起时,一道凌厉的风从她身侧劈来,她迅速偏身的同时将手中风灯往旁甩去。 凌厉的风将风灯削开,蜡烛落地,瞬间熄灭,一切被黑暗湮没。 与此同时,冬暖故的咽喉上贴来一股锋利的寒意。 是剑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求收藏啊叔求收藏! ☆、017、做交易 “不想死就别动。”阴沉的声音,带着粗重的喘息,是名男子。 寒冷的夜风带着雨水灌进屋里,吹得腐朽失修的门扉吱呀吱呀作响。 冬暖故没有动,却也没有惊慌失措,反是轻轻一笑道:“我若死了,公子也活不了。” 男子手中的剑微微一颤,只差一毫便能割破冬暖故的咽喉,只因在男子抬起剑贴着冬暖故咽喉的瞬间,他的腰上缠上一条冰冷冰冷的东西,此刻正有嘶嘶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着 冬暖故依旧不慌不乱,依旧在浅笑,“银环蛇,公子听说过么?” 男子手中的剑再一次轻轻一颤,冬暖故笑:“看来公子是听说过的。” “你想怎样?”男子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起的喘息声更重了,冬暖故能清楚地闻到血腥的味道。 “我并不想怎样,我不过是个路人而已。”冬暖故不疾不徐道。 “咳咳咳——”男子陡然咳嗽起来,冬暖故只觉她咽喉前的阴寒撤了去,而后听“钉”的一声,是剑尖拄地的声音。 男子的咳嗽声愈来愈剧烈,充斥在冬暖故鼻尖的血腥味也愈来愈浓,冬暖故轻轻跺了跺脚,那缠在男子腰上的银环蛇便哧溜滑了下来,重新缠到了冬暖故腰上。 冬暖故摸摸银环蛇的脑袋,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她难得回来一次的宅子。 然,她才迈出第一步,本是半开的门扉被屋内忽起的一阵厉风打上,砰的一声阖上了,震起一阵呛鼻的霉灰,却是阻了凉风隔了冷雨。 “慢。”男子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响起。 “君子说话也有反悔之说?”冬暖故站定脚步,未回头,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。 男子默了默,随即稍稍放缓和了声音道:“方才冒犯了姑娘实为惭愧,在下在此给姑娘陪个不是,还望姑娘能原谅在下方才的鲁莽。” 黑暗中看不见彼此,冬暖故慢慢转回身,循着男子的声音看向他所在的方向,淡淡道:“公子想要我帮你做什么?” 男子似乎被冬暖故聪慧的心思怔住了,良久没有出声,半晌后才喘着粗气道:“在下有伤在身,伤在背后,需要姑娘替我搭把手。” “哦?”冬暖故轻轻一笑,“公子就不怕我在你背上下毒或者在你背后一刀捅死你?” “你不会。”男子不怒不惊,镇定好似这黑暗里的人不是一个前一刻他还与之针锋相对的陌生人,而是他所熟识的朋友一般,“若是你想取我性命,方才在我的剑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