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,是方文承。见到书念,他有些惊讶:“书念?你怎么过来了?” “我来找谢如鹤。”书念小声道,“他在吗?” “在的,在房间里。”方文承说,“今天是太太的忌日,少爷早上去看了太太,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,没有出来过。” 书念抿了抿唇,问:“我能进去找他吗?” 这个事情方文承没法做决定,他只是个助理。但他觉得谢如鹤此刻的状态不太好,出于友好,他提醒着:“可以,但少爷现在的心情不太好,有可能会发脾气。” 书念说:“我知道。” 方文承侧身,给她挪了个空位:“你进去吧,我也准备走了。就倒数第二间房,你直接进去就行,敲门的话少爷应该听不见,他音乐会放得很大声。” 书念点头:“好的。” 书念换了鞋子,走了进去。 这间房子有四个房间,在书念的印象里,最靠里的那个房间才是谢如鹤的卧室。但方文承说的室倒数第二间,她没进过这个房间,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。 虽然方文承说不用敲门,但书念还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。 没有回应,她犹豫着说:“谢如鹤,我进去了?” 还是没人回应。 书念握住门把,把门推开。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在一瞬传进书念的耳朵里。 房间里空荡荡,没有多余的家具。外头的天已经半暗,窗帘大开着也没有什么光能透进来,灯没有开。 书念一眼就能看到谢如鹤。 他坐在房间中央,眉眼低垂,看不太清神色,像是潜伏在暗处的吸血鬼。随着门打开,刺亮的光一下子照亮了半个房间。 他呆滞地动了动,往门的方向看过来。 注意到是她,谢如鹤眼里的戾气散去了些,依然坐在原地没动。 却朝她伸出了手。 书念把门关上,房间里散发着浓重的烟味,她忍不住咳嗽了声。她走了过去,握住他的手,在他的旁边坐下。 她能清晰地感受他的情绪和平时不一样,显然是很差的。 谢如鹤另一只手的指尖捏着一根烟,发着猩红的光。 听到书念的咳嗽声,他把烟掐灭。随后腾出手拿起遥控,把音乐关掉。 旁边是弯弯曲曲被摆好的多米诺骨牌。 书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,只能坐在旁边陪他。就像当初他因为母亲失踪茫然无措,她只能陪着他一起到处去找。 注意到旁边落了十几根烟蒂的烟灰缸,书念小声道:“你抽烟的吗?” 谢如鹤轻轻地嗯了声。 书念不懂怎么表达,讷讷道:“抽烟对身体不好。” 他的额前落下细碎的发,眼尾上挑,莫名勾人。难过的情绪被他压抑住,扯起个笑容,看起来吊儿郎当的。 一个人呆在这么暗的地方,周围响着迷惑人的音乐。 谢如鹤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是不太清醒的。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,醇厚又清润,带着漫不经心的笑。 “你亲我一下我就戒了。” 气氛瞬间凝固。 书念捏紧拳头,盯着他,像是很手足无措。 看着她这么紧张的样子,谢如鹤的坏心情散去大半。因为这暗处的掩饰,他居然也没觉得不好意思,反而有种把欲望说出口的快感。 可他也不愿意让她太不自在。 谢如鹤垂下眼,嘴里的那句“跟你开玩笑”还没说出口。 下一秒,像是下定了决心,书念突然单手撑着地板,扬起头。因为毫无经验,她也没找准位置,只亲到了他的下唇。 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室内格外清晰。 昏沉的光线,唇上湿软的触感。 像是过去的某一次梦境。 谢如鹤猝不及防,眼睛稍稍睁大了些。手也不自觉的撑到背后,碰触到身后的骨牌。骨牌在一瞬按着顺序倒下,发出哗哗的声响。 他整个人呆住,盯着书念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 只一瞬,书念退了回去。她的眼睛圆而亮,眼尾天生有点下垂,像是跟主人撒娇的小狗,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。 暧昧旖旎的气氛在发酵。 谢如鹤的大脑空白。 就这么安静了不知多久的时间。 良久,书念轻声说:“亲了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