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是陛下的嫡子,陛下自然无比重视,本宫认为,太子眼下着手朝政还不急于立妃。”宸贵妃缓缓开口,又瞟了一眼王师。 “倒是二殿下,年长太子两岁是兄长,应当做个榜样,本宫倒是觉得,王大人的女儿王婵不错,不如做天家儿媳,以后等二殿下开了府好打理一切。” 沈尽欢这下子终于相信慕轻寒说的了,宸贵妃把前朝局势看的分明,如今打的一手好算盘,现在看她又多带了几分敬佩。 宸贵妃笑着,心想:让你们党内喜结连理去吧,张相国那个缩头乌龟哪配得上天家尊容,沈氏才是太子的锦绣前程。 邵尘起身道:“父皇,儿臣觉得贵妃娘娘说的在理,儿臣如今一心想为父皇分担,无立妃之念,况且母妃也教导儿臣先天下后家事。” 燕帝和一些朝臣一脸大惑不解,太子从未在人前认过良妃为母妃。 良妃有些动容,“陛下,太子有太子的想法,贵妃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。” 王师这时候上前一步:“自古嫡庶尊卑分明,太子殿下应当皇嗣之表率,贵妃娘娘举荐微臣的女儿,实乃抬举,但皇子姻亲,也属朝政,还请贵妃娘娘好好安胎不必费心。” 太史令司徒延通一听有人说自己女儿不是,立马跳出来质问:“王大人此言差矣,贵妃与皇上心意相通,这话是为了不让陛下折了你面子,贵妃才亲自说的,你不领情反而说娘娘的不是!” 大燕建国百年,根基稳健鼎立中原,除了边塞的蛮夷部落隔年犯境自讨苦吃,其余周边四散的小国百年称臣纳贡,也算老实。 到了天昭年间,大燕外强中干朝堂后宫之争愈演愈烈,放明白了说,就是左党□□羽翼日渐丰满之时,某长舌嫔妃非得出来搅得乌烟瘴气,后宫无皇后,宸贵妃不愿执掌凤印,良妃贤德从不干政担起了摄六宫的重任,这两位自然是帝盟的,就说不定下头嫔妃了。 白府灭门后,皇帝亲建梁侯府,封王师为梁侯,任皇室护卫军总领。 王家也是积了百年大福,使得祖上冒了青烟,一介武官被封侯进爵,王师的姐姐一进宫就封了个玉昭仪,一时风光无限。 这两年仗着姐姐吹劲了枕边风,王家也有了一众拥护大势力——尤太师、前任高太傅、大学士陈德士、御史大夫韩宗渠其他都是些小官。 纵观整个朝野,也只有相国和少府令是中立党,两不得罪。 尚书府不同,前有太史司徒家开路上大夫徐家辅助,后有定远将军府撑腰,又因三房缘故,和江南总督赫家是冤亲家,但这么多年布施,赫家世代从商总要政府庇护家业,故而沈家又有了民间三分之一的经济势力,再加上管理东堂,在外人看来,皇帝给尚书一党的好处太多了,难免惹得少有肉食的梁侯府眼红。 想必王师今日让尤太师谏言,明面上是为了平衡朝堂局面,暗地里还有拉拢相国的嫌疑。 燕帝只轻笑,心里着实想看看这场没有硝烟的闹剧到底花落谁家。 良妃见此情景,忙对燕帝低声道:“陛下。” “今日这宴席,着实热闹。”燕帝开了口,眼底一丝笑意漾开,“王爱卿的女儿甚好,就依贵妃所言。” “传朕旨意,封二皇子邵祁为慎王,择吉日开府,赐婚梁侯王师之女王婵为慎王妃,开府之日行成婚大礼。” “晋良妃为皇贵妃掌凤印摄六宫事,太子晋皇太子上徽号御国,赐皇太子玉玺。” “晋纯容华为纯妃,玉昭仪为夫人......” 燕帝谕旨一道一道地下,沈尽欢再无心听去。 历史终究是历史,邵祁的慎王还是封了。只是多了场闹剧,王师赔了夫人又折兵搭上了自己的女儿,但是坐上了燕帝的乘龙快婿,多了皇亲国戚这层。 燕帝还是不糊涂的,知道雨露均沾,让各派平分秋色,果然帝王心最难猜。 邵祁想自己深得父皇宠信,又有梁侯府支持,虽然给自己封了王开了府,但娶王师的女儿真是心有不甘! 这明摆着就是要让自己远离朝堂中心,当个闲散王爷! 多年辛苦付诸东流,凭何甘心! 邵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仔细想想,太傅流放,自己失了其党羽势力,偷鸡不成连米都没有,好不容易安插在邵尘身边的眼线就这么没了。 自己和那丫头打过交道,倒并不是探子说的那样顽劣天真,就凭她在父皇面前拆穿太傅那模样,已显示出她过人的胆识和谋略。 为何我不能分尚书府一杯羹,为何要让太子、让尚书府占尽好处! 尚书府在朝堂有三分之二的势力,更有江南总督府做经济支撑。 得尚书府者得天下,为何父皇不肯给予我半分! 邵祁再也忍不住自己的雄雄野心,猛得将面前一宗酒饮尽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