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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公


微弱的脉搏,不禁心头一紧。沈恪不能死!沈尽欢脑中蹦出这一句,搭了脉,又看了看沈恪的眼睛,寻思了一会儿,问道:“叔父婶母可知叔公平日服用的什么药汤?”

    “一日两顿八宝退云散,间隔会熬制白术和黄芪的汤药服用。”屈氏说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尽是消炎的?大夫可开了其他方子?”沈尽欢一语,让一屋子的人都一愣。

    “这......还是特地请宫中先前的易太医开的方子,我们也不敢声张,所以......”屈氏搓着手说道。

    沈尽欢轻哧一声,直起身子说道:“易青云?”

    “正是他。”沈骥瞪着滚圆的眼珠子“莫不是那老东西坑了我们?我这就让暗卫取了他狗头!”

    “阿爹!不可,您方才才说过不可打草惊蛇!”沈寄儒拉住沈骥,又扭头对沈尽欢道:“堂妹若有法子,还请救救祖父!”

    沈尽欢颔首:“这是当然,只是,切不可让我阿爹阿娘知晓,不然以后欢儿都出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之彤拿着沈尽欢配的方子抓药回来已经是傍晚了,按着她的嘱咐,屈氏带着仆人去了尚书府,让沈丹青和李靖瑶准允沈尽欢留在长史府过夜,理由就是堂姊妹情深意重难舍难分,还是沈寄容出的主意。

    沈尽欢在厨房把药材一样一样说给沈骥和沈寄容听:“叔公的肺痨确实严重,又加上只服用消炎的药,治标不治本,时间久了就会对消炎的汤药免疫,我配了一份温胆汤,先让叔公理气化痰。

    记着,半夏要汤洗七次,枳实要麸炒、去瓢,熬制的时候水不用很多,届时放五片生姜和一枚大枣,煎至七分,去滓,每日用膳前服用,也可寻生龙齿来一并煎,可治惊悸。”

    沈寄容一样一样拿纸笔记下来,又给沈骥过了一遍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欢儿怎么会懂医?”

    “闲来无事,翻看了几本医书,没想派了大用场。”沈尽欢低头煎着药。

    沈骥暗叹一声,笑着道:“确实听过这个方子,都怪我太过急躁,太相信那易老贼了。”

    沈尽欢自然知道易青云是梁王府的走狗,他现在还能活着是命大,过不了多久,等他作孽治死了梁王府的三儿子,自然有人收他的性命。

    沈尽欢一夜未合眼,熬了两副汤药都亲自给沈恪喂下,沈骥感激涕零,好在沈恪体制本来就不差,这副汤药下去,咳嗽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剧烈,气也喘的小了。

    天亮时分没能听见沈恪轻微的呼噜声,便是睡着了,沈尽欢搭了脉,虽然还是微弱,但是比昨天稳定了不少,也暗自松了口气,对身后的屈氏笑了笑。。

    屈氏这才愁容具散,久违露出了笑,起身紧锣密鼓地筹备早膳去。

    沈骥身子不好,昨夜里未能撑住,也是很晚才回房休息。

    沈寄容和沈寄儒一直在主厅坐着,见屈氏出去,双双走进去看望,瞧见沈恪面色好了许多,也都稍微宽了宽心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,原本昨天大家都以为祖父挺不过夜的,所以都在屋里。”沈寄容坐在床头,对收拾药碗的沈尽欢说道。

    “叔公只是未得良医,并不是无药可救,吉人自有天相,叔公不会有事的。”沈尽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。

    “多亏了堂妹你,不然我恐怕真的要去南疆找神医,错过祖父......”沈寄儒垂着头,讷讷道。

    沈尽欢闻言,欲言又止,最后挑着笑说道:“若是堂兄能听欢儿的劝,欢儿希望堂兄此生都不要去南疆以身犯险。”

    沈寄儒眨巴着眼睛:“为何?”

    沈尽欢轻笑,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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