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你怎么了?”姚瑶忽然慌乱起来,就看见舒蔚放下碗,缓缓地把全身缩在小小的一块,目光没有焦距,只像只鸵鸟似的将头埋进膝盖里。瘦削的肩膀不住抖动,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可她偏偏什么也不说。姚瑶听着,也没有任何声音。 她凑过去,小心地拍了拍舒蔚的肩,无奈又着急:“这到底是怎么了啊。” 不碰还好,一挨着舒蔚。忽然就听见从她嘴里发出的哽咽声,刚刚还安安静静的人,一下子就开始抑制不住,哭泣的声音传了出来。她好似受到了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,因为难以忍受而突然发泄。 “蔚蔚……” 舒蔚觉得自己好似喘不过气,抚着心口只是哭,姚瑶问她也不答,一只手捂着心口,另一只手捂着脸,缩成一团靠在床头。想所有受伤的动物一样,靠眼泪来治愈伤口。长久以来积累的委屈和痛楚,像开闸的水库,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。 她曾对这份婚姻抱有最美好的期待,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作人生信仰。以为这世上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,以为那个男人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,可如今不过一个多月,她所有的希望尽都破灭。 就像一瞬间,有人把她生活的重心偏移。她忽然醒悟,原来之前所有的美好,都是一场华丽的梦…… 姚瑶探头,就看见那张低垂的脸上布满了泪,一滴滴落在餐桌桌面上。 姚瑶不敢再说话,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肩膀。室内安安静静的,只听得见低低的哭泣声,不大,却总让人撕心裂肺…… 医院里,林昭颖办好了出院手续。只等着拿好档案资料,便算彻底和第一医院划清了关系。 等候的时间里,顾辛彦站在角落。一直往外拨打着谁的手机。 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依旧是公式化的声音,从早上到现在,顾辛彦已经打了不下十个电话。可那头始终处于关机状态。 他紧皱着眉,想起昨日舒蔚离开时的表情。忆起她曾说要在家里等他答案。过去了一整晚,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在…… “辛彦,手续都办好了。科室的同事说晚上要一起吃个饭,我们一起?” 科室? 顾辛彦点点头,也好。舒蔚应该也在,他得好好警告她,手机这东西拿着,就不该长久的关机。 顾辛彦决定的当口,舒蔚也正好输完液。退烧了之后,她虽虚弱,看起来却精神了不少。 护士把吊瓶拿走的时候,舒蔚便要下床。 “再躺躺吧?医院那边都给你请假了。”姚瑶总是心有不忍,她不是没见过舒蔚伤心难过,和北城这些公子哥在一起。谁还能不受点伤? 哪怕是她和应谨深,看起来恩爱的一对,到底如何也只有两人知道。顾大少那样的人,心里怎么想谁也看不透。 舒蔚喜欢他这么久,她这当闺蜜的,自然也支持。可这次倒真是把姚瑶吓住了,要不是舒蔚拉着,她还以为是哪里不舒服,准备做急诊处理了。 舒蔚摇摇头,擦了擦眼睛。 “不了。院长找我。”开机的时候,就看见上头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