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驰天皇帝在位之时,为拓浣月疆土,无一日不占地屠民,御风、尤龙,还有明丹之民,皆视浣月为仇,只怕日日皆思报仇谋反,皇上今日之举,只会为浣月留下祸根。”周挺道。 “浣月欠下的血债已经太多,我殷宁葭不能使之死而复生,唯有还其土、归其民,望他们能重建家园,早日重拾安乐。若今后确要找浣月寻仇、争战的,殷宁葭必亲迎之!”宁葭道。 “皇上、”周挺还待再言,宁葭却道:“周丞相身居一国相位,未能劝阻驰天帝恶行、罔造杀孽,今日起降为四品司业,三年无俸。” 费横招了招手,便有两名兵士上前,将周挺冠带、朝衣除去。 其他人便皆不敢言语。 “孔学士。”宁葭道。 “是。”孔怀虚道。 “多蒙学士处处提点、多方相助,殷宁葭方能重回朝堂,我欲请先生相佐,授受圣人之道,不知孔学士意下如何?”宁葭道。 “孔某才疏学浅,只怕误了皇上前朝大事。”孔怀虚道。 “青云村之学,宁葭亦曾耳闻,孔学士长志青云、何必过谦?便请学士任浣月之相,也好时常提点一二。”宁葭道。 众朝臣皆面面相觑,却无人敢言。 孔怀虚望了望朝堂上众人,亦不多辞,长跪于地,道:“如此,多谢皇上御封。” “迟将军,”宁葭向迟凛道,“即日起擢升你为冠军大将军,御风、尤龙等国退兵安民之事,便交由迟将军督办,务必还民以安、扬浣月之德。” “是。”迟凛亦长跪应道。 “各司于三日内将所有卷宗整理妥当,送至案前。”宁葭道。 各司领命,叩头应声。 玉溯亦跪于其间,蹙眉不语。 蒹葭宫。 “皇上就这么草草即位,难道不需好好铺排一番吗?”孔怀虚向宁葭笑道。 “如何铺排?”宁葭道。 “这冕旒未免大了些,新袍亦尚未制得,何况女子即位,于浣月亦是件前所未闻之事,该好好排场排场,长长威风,岂不是好?”孔怀虚道。 “是吗?”宁葭道,转向迟凛、红萝又问道:“是该如此吗?” “理该如此。”迟凛道。 “你受了这些艰辛,这样也不为过。”红萝怜爱地望着她道。 宁葭向二人点头微笑,又向柳重荫问道:“柳佐史意下如何?” 柳重荫却只望着她微笑,又望了望孔怀虚,未曾答言。 “这蒹葭宫做一国之君的起居之处,是不是也显得寒酸了些?”宁葭向孔怀虚道。 “听闻当日驰天帝在时,为修缮永清宫,广罗天下能工巧匠,耗时数月,上至雕梁画栋,下至杯盏碟箸,无不尽其精妙,又遍搜天下奇珍,充斥其间,这样的宫室,恐怕是神仙亦住得了。”孔怀虚道。 “皇伯父自小便爱珍奇精巧之物,但有所求,无不尽其工艺。”宁葭道。 “皇上可也中意永清宫吗?”孔怀虚道。 宁葭望了望他,只微笑道:“我住惯了蒹葭宫,还是这里好些。孔丞相中意何处府邸?” “岂敢,”孔怀虚道,“但凭皇上做主。” 宁葭只点了点头,向迟凛道:“你看城中何处清净些的地方,给他寻一处吧,但以简朴为要。” “是,皇上。”迟凛道。 “这里并无别人,何必这样叫?”宁葭道。 “礼数总不能缺的。”迟凛道。 宁葭便也不再言他,转向孔怀虚道:“宁葭这么安排,可合丞相心意?” 孔怀虚只向她微笑,道:“皇上怎么还自称名字?” “习惯了,便不想改了。”宁葭只笑道。 玉溯回至天外泉,闭门阁内。 “玉溯大人,怎么如此面色?今日朝堂之事如何?”胭脂奇道。 “原以为殷宁葭多少也承了殷家王风,能为浣月开疆拓土,不想亦如当日我乌临国奉彦帝一般,甚至比他还蠢!”玉溯恨声道。 于是,便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