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吗?”葛长寻道。 “妖魔?”宁葭惊道。 幽绝的事终是太过了,是以迟凛并未向宁葭说起过,宁葭并不知晓幽绝当日所为,偶有些风闻,却也并不知其究底。 “他一根猿杖之下,满城皆是血尸,人死如山,所以浣月当日只区区几万兵马便长驱直入,取了明丹。”葛长寻沉声道。 “如今这个妖魔正在御风国,就如同当日明丹一般,屠城嗜血,死伤无数。”涂远道在旁道,“三公主,我浣月国训向来以安民友邦为要,新皇用此妖魔,虽夺得疆土,然而人心尽失,叛乱不断。”葛长寻道。 “怎么会这样?伯父怎么不阻止他?”宁葭道。 “新皇野心勃勃,这一切他就是始作俑者!”涂远道道,“新皇夺了新土,又要增加兵力以便驻守,所以不断征召新丁,现今浣月是田地荒芜、人心惶惶。” “三公主,我们一定会永远追随你,为浣月百姓重获平安,为皇上和谭将军报仇!”葛长寻道。 “我?”宁葭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道,“伯父和、那个妖魔?不、不行、我、我不行……” “三公主难道不想替皇上和众皇子、公主们报仇雪恨了吗?”葛长寻道,“还有谭将军,我们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,也一定会为他报仇的!” “还有迟凛迟将军的大仇,三公主也不报了吗?”涂远道在旁亦沉声道。 “迟、凛……”宁葭道,眼中又滚下两行热泪,坐于桌旁,哭泣不止,无论二人再说些什么,皆不再答言。 二人无奈,只好道:“三公主且安心歇着,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玉衡山,等见了余下诸人,再从长计议。” 说罢便告退出来,掩上门自去了。 宁葭一夜未合眼,哭累了就呆坐一会儿,呆了一会儿又接着哭。 次日涂远道二人端了饭菜来,宁葭一口也未动。 涂远道与葛长寻又开始劝说她举起义旗,光复江山。 宁葭却只是哭个不住,一句话也未答。 第二天仍是如此。 夜深之时,宁葭独自一人坐于孤灯之下流泪。 从前她心头还有个盼望,能够再见到那些想要见到的亲人们。 如今她心如死灰,茫然无措,每日都是以泪洗面。 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所受的一切,更是胆战心惊,左右活着也再无盼头,夜深之时,她悄悄地掏出了袖中的匕首。 昏暗的烛火下,刀鞘上一个“宁”字、刀柄下一个“葭”字清晰可见,然而、这个名字却再也不属于她了。 送她匕首的那个人,也早已不在这世上了。 宁葭流着泪,将匕首对准自己,闭着眼,咬着牙。 过了一会儿,她睁开了眼睛,望着这把寒光锃亮的匕首,却发现自己握着刀柄的双手正颤抖不停,终于、双手一松,匕首掉落在地,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。 宁葭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,她竟没有勇气、刺下这可以了结一切的一刀,只低头嘤嘤哭了起来。 哭得一回,颤巍巍起身来,悄悄拉开木门,见涂远道与葛长寻的屋子灯火已熄,隐隐有鼾声传来。 宁葭轻轻挤出木门,蹑手蹑脚地捱出院子。 一出院门便跑了起来,不一会儿便隐没在黑暗之中。 宁葭此番却不再去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