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,给你自己也采点儿吧。”天天道。 瞿爷爷只笑了笑,自去了。 破庙里只剩下天天和宁葭两人。 “你打哪儿来?以前怎么没见过你?”天天道。 “我、今日刚来的。”宁葭道。 “要饭哪里都可以,干嘛来这里?”天天拿起一根干稻草在嘴里咬了起来。 “我、没什么……”宁葭道。 “真不痛快,不爱说就算了。”天天道。 两人沉默一阵,宁葭试着开口道:“最近、可有什么、大事吗?” “大事?哦、王员外的狗莫名其妙死了,正在给它做道场呢。”天天道。 “别、别的呢?还有什么、更大的事吗?”宁葭道。 “更大的事?”天天想了想,忽大了嗓门道,“啊!上次那只死狗抢了我的肉包子,我还没报仇呢!” “是、是吗?”宁葭失望地低声道,用脚尖碾着地上的草根,不再言语。 天天向后一倒,倒在了稻草铺上,伸了个懒腰道:“我先睡会儿。” “嗯。”宁葭只应道。 不一会儿,便传来了天天轻轻的鼾声,宁葭坐在铺旁,拿着一根稻草发呆。 坐了一会儿,只觉身上酸痛、脸颊炽热,不知不觉歪倒在稻草堆上睡了过去。 迷糊之间,听得天天的声音道:“起来吧,喝药了。” 宁葭睁开眼来,见天天端了药碗跪在稻草堆上,正望着自己,忙爬起身来。 “诺,给你。”天天把破了两三个口子的碗递到宁葭面前道。 “多谢。”宁葭道,只觉脑袋比先前更沉了,接过药碗来,找个没有缺口的地方,将里面的黑沉沉的苦汁都喝了。 “行了。”瞿爷爷在旁道,“睡一觉吧。” 宁葭躺下,沉沉睡了过去。 次日醒来,觉得轻松了些,天天不在,只见瞿爷爷正在几块石头搭起的灶上拿个了破口罐子熬药,便走过去道:“瞿爷爷,我来吧。” “好,看着点儿,别满出来了。”瞿爷爷道,自己走到稻草铺上躺了下来。 “您哪里不舒服吗?”宁葭看他精神似乎比昨日更差了。 “没什么。”瞿爷爷只道。 宁葭守着药罐,候了一会儿水便滚开了,只见白色的泡沫越翻越高,很快便漫了出来,掉落在下面燃烧着柴火上,被浇着的地方火立刻灭去,几股热气夹杂着白灰腾地窜了起来。 宁葭大吃一惊,手忙脚乱地去端药罐。 手刚碰到药罐,奇烫无比,大叫一声,撒了手,好在罐子还没提起来,里面的药没有洒出来。 瞿爷爷忙走过来,将药罐上的盖子拿开,又抽出两根烧着的柴火来在旁边踩灭,白色的泡沫终于消了下去。 瞿爷爷瞥了她一眼,道:“我看着,你去吧。” 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宁葭红着脸低着头道。 连喝了三日的汤药,宁葭终于觉得身上不再发热,身子轻快多了。 天天每日里出去乞讨,有时候能多得一些,有时候却空手而归。 瞿爷爷给宁葭熬了药以后,也会出去乞讨。 宁葭病好了,便跟天天一起出去,但她终究开不了口,几乎没讨到过什么东西。 三个人饱一顿、饥一顿地过了一段。 关于天天和瞿爷爷的事,宁葭也了解了一些。 天天的娘是难产而死,他的父亲也于三年前在迟越战中死去,无依无靠,只好靠乞讨为生。 瞿爷爷从前开过医馆,尚未及娶妻生子便因无心之失,医死了人,被砸了招牌,最后也沦为乞丐。 天天也问些宁葭的事,宁葭只含糊混过去,而瞿爷爷则什么也没问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这日宁葭与天天满身脏污,一脸乌黑地在街市乞讨。 却见一队军队快马疾驰、向这边冲来。 “都闪开、闪开!”跑在前面的兵士口中叫嚷道。 街上行人纷纷闪避,天天连忙拉了宁葭往道旁避开。 谁知那队人马跑至近前,一匹马突然失蹄倒下,后面的马疾驰之间难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