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驰天庄?在哪里?”榆儿又道。 “就在净月城东南约一千里之处。”幽绝道。 “是吗?离净月城倒不太远。是哪个州城呢?”榆儿又道。 “隐州的一座山上,地隐难寻,以后我带你去,你便知道了。”幽绝道。 “好啊。”榆儿笑着应道。 幽绝既欲她相依相伴,倒并不瞒她。 榆儿本怕他不愿说出,不想他竟这般无遮无掩,倒是自己多心了。 不过,尚有一事,榆儿很想知道。 “为什么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?”榆儿道。 “师父在各处皆有收集消息之人,事无巨细,皆要呈报与师父知晓,师父也令我熟读卷轴。”幽绝道。 “都是些什么人呢?”榆儿道。 “其实,我也不知道。”幽绝道。 “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榆儿奇道。 “在驰天庄内时,自有人将消息记于卷轴之中,送至驰天庄交于师父座下。出驰天庄之外,若需通传告知时,则有竹笛为信。他们来去皆是蒙面,我并不知晓他们的姓名身份。他们互相之间若暴露了身份,必遭诛杀。除了要除去的叛徒、犯下死罪之人的相关之事会事先告知我之外,其他的皆各不相干。”幽绝道。 他这个师父,真不是一般的奸诈! “那是谁告知你该做什么呢?”榆儿又问道。 “在驰天庄时,师父自会告知我。”幽绝道。 “你这么久都未回去,他怎能告知你呢?”榆儿道。 幽绝却未回答。 “玉溯、勿横、奚忍之事,不可告诉任何人。”尊主巍然的声音,不可撼动。 “怎么不说话?”榆儿轻声道。 “师父严命,不能说……”幽绝皱眉道。 怎么他师父的事就能说,这外面的人,反而不能说了? 榆儿心中实是奇怪。 “那便不说,并不要紧。”榆儿向他笑道。 两人走出海滩,寻了各自的马骑了,向辰州而去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行至辰州城外约十里处,忽闻路边林中传来低低的喝骂声、夹杂着孩童的哭泣、呼喊之声。 声音虽远远飘来,榆儿却听得真切。 “我去看看。”榆儿向幽绝道,转了马头向声音传出之处奔去。 幽绝便跟在她身后。 跑出不远,便见林中人影蠢动,约莫都穿着朝廷的兵服。 是州府的官兵。 榆儿与幽绝勒住了马,悄悄前行,待至近处,跃上树梢,向下探看。 只见十几个官兵围着两个孩子,皆是男孩儿。 大的约莫十一二岁,已有些英气;小的约莫七八岁,眉目甚是清秀。 两个孩子手上、腿上皆被利器所伤,衣衫破碎、血痕累累,脸上亦有多处刮伤。 大孩子一脸倔强之气,小的一个正哀哀哭着。 “还不说?”为首的官兵恶狠狠抽出腰间佩剑道,“再不说爷我就割下你们的耳朵来!” 两个孩子被绳子绑着,跪在地上。 见他如此凶相,小的一个吓得靠在大孩子身上大哭起来。 “弟弟,别哭!我们不怕他!”大孩子倒有些骨气,但这声音亦发着颤音。 “交出东西来,就饶了你们!”为首的官兵又道。 “珍珠是我爹用性命换来的,绝不能交给你们!”大孩子瞪着他道。 “这东海之中,哪一样不是皇上所有,你们这样的贱民也配?”为首的官兵啐道。 大孩子便只瞪着他,不再言语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