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的孤独无助。 莫晓说:“沈医生,我知道,我又病了,你能不能帮帮我。” “我一闭上眼看到爸爸妈妈满身是血的样子,一睡着就梦到他们,我很怕爸爸会离开,就像妈妈一样。” “我很爱他,不舍得离开他,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。 我一直活得潇洒自在,那是因为有人为我撑起了一片天,现在那个人倒下了,我却还和害了他的人的儿子在一起。沈医生,你说,爸爸一定会怨我吧。” 莫晓说着,眼泪又控制不住掉了下来,喃喃道:“不会,爸爸不会怨我,他一直这么宠我,无条件的宠,可是我怨我自己啊。” 真实,清醒,一股切肤的冰凉,我怨恨自己能够对他好的时候,能够陪伴的时候什么都没做。 . 四十八小时后,医院确诊凌怀年为植物人。 昌盛集团大势已去,凌怀年确诊植物人,凌莫栩将集团破产清算,准备带着父亲和妹妹回美国,在那里,他能更好地照顾他们。 从沈医生的心理诊所出来,凌莫栩问:“舍得走吗?” 莫晓抬头,让大把大把的阳光暴晒在脸上,全身被烈日包裹,那样火热,可一颗心还是那样凉。 “不舍得。”她低声说:“可是哥哥,我还能怎么样?” 我一生被你们妥善安放,细心照顾,理所当然地享受你们给予我的爱。我是这么的无能,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能做的只有陪伴,怎么敢在这种时候,自私的和爱人在一起,背弃你们。 回到医院,莫晓来到顾言忱的病房,冷气开得很足,她一进门就打了个寒噤。 顾言忱坐在沙发上抽烟,侧脸轮廓冷硬,坚毅的下巴上有青青的胡渣,头发也有些乱,莫晓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。 莫晓走进,就见纸篓里有一堆烟头。 顾言忱见到她,夹着烟的手指顿了一下,揿灭烟蒂,扔进垃圾桶里,“回来了?” 莫晓在他身边坐下,眼神平静得没有生气,不敢抬头看他,轻声说:“我要和哥哥去美国。” 顾言忱幽沉的眸子中染上点惨淡的颜色,缄默不语,过了许久才缓声问,“去多久?” 莫晓眼眶阵阵发酸发胀,心中绞痛,哀伤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。 她看着他又点了一支烟,像劝他别抽,却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资格,千万意绪没过心头,一点一点收紧心脏,最后只留酸涩苦楚。 摇了摇头,说:“不知道。” 顾言忱又按灭烟头,捧起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的目光,“什么时候走,提前告诉我,我去送你。” 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,声音低悄如丝,纵容温柔,“回来的时候也要记得提前告诉我,我去接你。” 他的话,猝不及防地颤动了她最敏感的神经末梢,莫晓心酸到无以复加,想摇头,让他不要等,可脸被他捧着动不了。 上次母亲自杀,她抑郁十年。这次她不知道自己的病要多久才能好,不知道父亲能否醒来,就算能醒来又要多久。人生无常,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,但生命中那些坎坷,总要有人去承担。 嘴唇动了动,还未开口,他便重重吻了下来,这是个带着情绪的吻,有点压抑,有点发泄,用力地搅着她的舌根,扫过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。 唇齿纠缠间,她听到他压抑隐忍的声音,“不要拒绝,我会等你,一直等,你要快点回来,好不好。” 莫晓睁开眼,看见他醇黑的眼中有一层很浅的水光,是男人从未有过的脆弱。手在身侧绞紧,慢慢搂上他的腰,回应着他的吻。 我们的爱来得太急,太美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