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——这几个人倒也安分,我就没赶。大哥,你看不行的话,我这就让他们走?” 修鸿哲皱起眉头,正要说话,就见那黑瘦老汉已经抱着三个大西瓜小步跑了过来。 “老哥,您尝尝瓜——自家种的,甜着呢。幸好摘得早,躲过了这场雨,糖分足着呢。”黑瘦老汉脸都晒做古铜色,看着像个实诚人,“对不住老哥,在您旁边歇个脚——方才为了躲雨,拉着这两车瓜一路跑,我那俩不中用的小子都累瘫了。他俩倒也罢了,我就是心疼我大孙子。” 说话间,那个十来岁的小孩也小心翼翼走过来,牵住了黑瘦老汉衣角,小声喊了句“爷爷”。 黑瘦老汉拍拍他的头,斥责道:“这孩子也不会叫人。阿宝,叫伯伯……”又要阿宝给修鸿哲问好。 修鸿哲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,被个十来岁的孩子叫伯伯,不禁有些哭笑不得;看那老汉抱来的瓜上的确雨水还未干,倒也怜惜他们老百姓生活不易,便摆摆手,只道:“行了,只歇歇脚也无碍的。” 黑瘦老汉登时满脸堆笑,大声喊俩儿子过来,“大蠢,二蠢,还不快来给老爷们切瓜!” 就见那俩年轻汉子提着切瓜刀走过来,看着年纪大些的那个按着西瓜左切一下,右切一下,最后把瓜从中间一掰,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登时偌大的西瓜便裂成切得正好的若干片。 围观的众羽林军便都轰然叫好,这也算是干一行的手艺,便都纷纷取瓜吃。 修鸿哲站在马车旁,只是看着,就见阿宝蹦蹦跳跳跑过来,手中还捧着两片新鲜的西瓜,“伯伯,爷爷说请你吃瓜……” 修鸿哲道:“谢了,你吃吧。”他职责所在,并不擅离,却也不拦着手下享受片刻——毕竟这奔波了大半日,大家都水米未进,也是辛苦了。 阿宝跑到他近前来,雨后泥地湿滑,他脚下一崴,整个人就扑倒在马车车轮旁。 修鸿哲笑着摇头,伸手将小孩扯起来,矮身看了他两眼,关切问道:“没伤到吧?” 阿宝借着摔倒摸到车轮内侧的印纹,此刻乖乖顺着修鸿哲的力道起身,摇头羞涩道:“谢谢伯伯,是我笨手笨脚的。”低头看着已经摔在泥地里的两瓣西瓜,似乎要哭的样子。 修鸿哲掏出一角银子来,递到阿宝手里,“没事,就跟你爷爷说,瓜我吃了。这个拿好,不能白吃你们这么好的瓜。” 阿宝握紧手心的银子,忽然抬头望了望修鸿哲,又低头小声道:“伯伯,你是个好人。” 修鸿哲笑着拨了拨他乱糟糟的头发,没再说话,仍是守在马车旁。 阿宝从马车旁跑开,眼望着正蹲在瓜车前抽旱烟的黑瘦老汉,慢吞吞蹭过去。 黑瘦老汉见他回来,把烟锅往车把手上磕了两下,哑着嗓子问道:“看清楚了?” 阿宝点点头,小声道:“是燕狗”。 他手背在身后。那一角银子硌得手心发疼。 ☆、第21章 夜杀 夜杀 微风中,十七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。 燕灼华施施然自太子岩的石洞中转出来,缓缓向山下行来,她走过十七身边,随手将匕首递还给他。匕首上的血迹她早已拭干,上面的血腥气却一时未能散尽。 十七握住匕首,不安地动了动干涸的唇瓣,还没来得及说话,便察觉那属于燕灼华的轻淡香气已渐渐远去——她并未在他身边稍作停留。 丹珠儿与绿檀忙迎上前来,喜旺与傅连年却是往燕灼华身后望去,四人都暗地里打量着燕灼华的神色。 燕灼华看了宋元澈那俩随从一眼,淡淡道:“宋家三郎还在上面观景。” 喜旺与傅连年便顿在原地,一时踟蹰,不知该不该上去。 燕灼华已经带着两名婢女向山下走去,走出几步,她才吩咐丹珠儿道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