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的,而且安静了下来,不像刚才那般热闹。 这是疼死了,还是已经生完了? 巧茗努力地回想一下,虽说当时脑子都不转了,但感觉总是在的,她很快确定下来,不管自己死没死,孩子是生下来了,而且是两个,跟商洛甫说的一样。 她想喊人,不想刚动了一下,就觉得浑身散架一般疼痛,不自觉地哀嚎出声。 “醒了?”韩震立刻从屏风后面走过来,他手上持着一盏小小的烛台,那灯光有些昏暗,勉强能照到他身前一尺见方的路。 他很快走到床边,将烛台往床边的鼓凳上一搁,人便坐在了床畔,握住巧茗的手,轻声问:“可觉得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让御医过来看看?饿不饿?想不想吃点什么?” 巧茗只道:“陛下,我想看看孩子。” “好。”韩震笑应了,立刻起身开门,唤了乳母将孩子抱过来放在巧茗身旁。 “娘娘,是个小皇子呢。”这本是在孩子生下来就应该说的,但那时巧茗昏死过去,说了也听不到。 孩子躺在黄色的襁褓里睡得正香,露出来的小脸红彤彤、肉嘟嘟的,巧茗没力气,也不敢去抱他,生怕自己不小心,弄伤了他,只戳他的小脸稀罕了一阵,之后问道:“那另一个呢?是男还是女?怎么不抱来给我看看?” 乳母与韩震交换了一下神色,道:“娘娘,什么另一个?” “另一个孩子呀,我不是生了两个?”巧茗全神贯注在小娃娃身上,并未注意到其他。 乳母却道:“娘娘快别说笑了,您只生了一个孩子,这是陛下登基至今,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皇子啊。” ☆、53|53 “娘娘别说笑了,您只生了一个孩子,你福气好,一举得男,这是陛下登基至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皇子啊。” 乳母姓何,是过年前就挑中的,预备的八个乳母里她出身最好,性格也最大方,待在鹿鸣宫里久了与巧茗也算熟悉,因而说起话来也不拘谨。 巧茗刚醒来不久,脑子还是昏昏沉沉地不大清醒,她见乳母说得认真,面上神情也甚是轻松,丝毫不像作伪的样子,便跟着疑心起来,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搞错了? 她戳着孩子小脸的手停下来,蹙着眉头沉吟不语,十分努力地去回想当时的情况。 韩震见她这般模样,挥挥手示意何氏退下,之后伸手揉了揉巧茗头顶,哄道:“怎么了?在想什么呢?” 巧茗抬起头来,不无委屈地看着他,道:“陛下,真的只有一个孩子么?” 韩震笑了,“谁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?” “但那时商洛甫不是说过,我肚子里的是两个孩子么?”巧茗试图找到一些能支持自己的事物。 “他只是说可能。”韩震道,“这种事哪里做得准呢,就连最有资历的女科大夫都不敢妄断妇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,更何况是数量呢。当时商洛甫不过是提醒大家,要多注意做好准备,以免届时措手不及,可没有保证过你一定能生下两个孩子。” “可是……我明明记得,当时……屋子里响起婴儿啼哭的时候,白嬷嬷仍在我身边,就坐在这个位置,”巧茗往床尾一指,“一直教我按照她说的节奏吸气吐气并且用力,如果只有一个孩子,为什么还要这样呢?” 韩震面上露出淡淡地担忧的神情来,“大概你记混了,或许这两件事不是同时发生的,她教你如何生产应该在前,婴儿啼哭应当是在后,我听齐嬷嬷说,当时情形十分凶险,你刚生下来孩子就昏睡过去,也许是听到孩子啼哭就做起梦来,梦到今天一整日最让你吃苦头的事情,也可能这根本就是你梦里的场景。” 真的是这样么? 巧茗知道自己到后来力气几乎用尽,又疼了一整日,神智都有些混乱,但她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,会搞不清楚时间先后么?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样不济事? “好了,别胡思乱想了,我有些东西给你看。”韩震起身走到屏风外,片刻后又走回来,手上多了两道卷轴,“你看,我已经将圣旨拟好了。” 巧茗接过来挨个看了一遍。 两道圣旨,一个是立后的,另一个则是立皇长子为太子的。 封后那道写得完整,立太子的那道却空下了皇长子的名字。 “我想了几个名字,都列在这里,”韩震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角花笺来,“你看看你喜欢哪个?” 巧茗手指一个个划过去,最后却问道:“陛下最喜欢哪个?” 韩震朝第三个上面一指,“锵字,是凤凰鸣声,所谓凤凰于飞,和鸣锵锵,你我和鸣,才有了他。” “我也最喜欢这个,寓意好。”巧茗道。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,韩震重新回到屏风外面的桌案前,将韩锵二字填了上去。 之后的日子里,一切看似十分正常。 然而,那不过是表面上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