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天翁重新停在了门口的槲寄生上,看起来有些费脑筋:“嗯……等等,你说这些人类都中了诅咒,所以你们来找我?” “是的,德鲁伊先生。”埃文说到这里,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这样称呼这位德鲁伊,似乎不太礼貌,“请问,我们是否有幸能得知您的名字?” “哦,名字啊。”德鲁伊说,“你们没那个荣幸。” 埃文:“……” 信天翁在巨大的桦木上蹦蹦跶跶,似乎正在冥思苦想。 这位德鲁伊大师的脾气相当古怪,但看起来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是否要帮忙,这不由让埃文心里产生了希望。 过了一会儿,信天翁还没有想明白结果,但似乎陡然又对旁边脸色不太好的修士起了兴趣:“喂,那边那个人类。你走过来我瞧瞧,你是个牧师?” 塞西斯无措地看了一眼埃文,受到埃文鼓励的目光后上前了一步,他抬头看着这只会说话的信天翁。 德鲁伊看出来他的脸色相当古怪,像是看着一个魔鬼,而且是一个邪恶、狡狯、充满危险的魔鬼——这眼神德鲁伊曾经从数不清的神职人员身上看到过。 这个年轻修士让他想起了以前被追赶和驱逐的日子。 那种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今天,也丝毫看不到能结束的希望。他隐姓埋名,在这里与世隔绝地生活了将近二十年,难道是为了成全这个恨不得烧死他的牧师的贤名吗? 德鲁伊打开自己的翅膀保持着平衡——仿佛雄鹰捕食之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猎物一般,与年轻的修士互相对视了片刻,忽然开口说道:“你们想要得到我的帮助,没有问题,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 “什么条件?”埃文看出塞西斯的无措,上前一步主动问道。 但德鲁伊只是紧紧盯着年轻的修士,直到塞西斯不得不主动问道:“……是什么条件?” 信天翁拍打了一下翅膀,发出嘎的怪笑:“很简单,修士,代表教廷向我道歉。” 四周忽然有些静了,德鲁伊饶有深意地说道:“向我道歉吧,修士,我只要你的几句话,就去解除诅咒。诅咒对我来说不难,你知道吗?但我就想亲耳听见教廷里出来的人承认错误,承认你们对异教徒的迫害是不正当的行为——” 塞西斯脱口就拒绝道:“不,那是正义的行为,绝不是错误。” 德鲁伊再次笑了一声,步步紧逼地说道:“那诅咒怎么办呢?那些人类就放着不管吗?牧师,还有你——圣骑士,要是没有这诅咒,你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要来求一个德鲁伊吧?” “不,德鲁伊先生。”埃文无奈至极地说道,“我从没有这样想过,德鲁伊同样是值得尊敬的施法者,信仰的区别不能作为判别善恶的根据……” “说的好!我有点喜欢你了,精灵。”德鲁伊沉思了一会儿后道,“但是我又想了想,我要是拒绝帮助那些居民呢?你是不是就觉得我邪恶得无可救药了?” 圣骑士深吸了一口气,这一刻居然有种在和小屁孩对话的错觉,但最后只是摇摇头苦笑道:“我们希望你能够帮助那些无辜的人,但这不是强加在你身上的义务,德鲁伊先生。如果你可以伸出援手,我们会感激你的义举;如果你没有这么做,我能够理解你中立的立场,或别的顾虑,绝不因此构陷你为邪恶的。” “真好,精灵,你活了多少年?我好久没看到这么棒的话啦。如果你不这么漂亮,我们估计能做朋友!”德鲁伊说完便大笑了起来。 一只信天翁仰头大笑的样子别提有多么古怪了。 更古怪的是,他笑到一半时,忽然又生气了:“那你为什么要去做一个圣骑士,精灵!好好信仰你的月神不可以吗?我最讨厌教廷的人了!” 接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塞西斯:“那边那个臭牧师,你想好了没有?你要是肯说‘对不起德鲁伊爷爷,都是我们教廷的错,我们捕猎追杀异教徒都是大大的坏事,月神是位慈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