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语气冷冰冰道,“为了所谓的爱情,她人生中的所有选择都是错误的。” 李泽文缓缓道:“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,养大了你们姐妹两人,我认为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。这对一个离异的女人来说并不容易。” 程若嘴角轻微扬了扬,再配合上她纹丝不动的眉眼,那是个怪异到极点的笑容。 她说:“如果没有我和程茵,她靠什么来控制潘昱民呢?” “既然如此,她为什么通过婚姻移民去了加拿大?” 程若道:“这是我和她的协议。我要求她陪着到我高中毕业。” “控制往往是互相的,你也操纵了你母亲。你是怎么做的?” 程若垂下眼,她似乎在回忆什么,“程茵已经死了,如果她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女儿,她只能听我的。考虑到她对潘昱民那种炙热的爱,而我是她这段爱的唯一证明,她不论如何都要保全我。” 话说到这里,程茵的表情比之前的正常多了。一个说真话的人给人的感觉是不太一样的,即便她说的内容让人不适,但你起码知道她在说真话。 “在你的价值观里,一切都在于控制和操纵,”李泽文停了停,“你和项邵阳的关系也是这样?你出谋划策,他实施抢劫?” “那段时间我们都很缺钱,我妈不给我零花钱,他爸也拒绝给他钱,我们打算去抢一些钱,就试了试,”在谈及自己的犯罪经过时,程若一直很冷静,现在更是如此,和之前的几起命案相比,对这件早已尘埃落定的案件,她似乎更愿意谈起,“没想到效果那么好,那就多做几起了。” 李泽文说:“毒鼠强是这段时间拿到的吗?” “我在少管所里认识一个女生,她用毒鼠强毒死了自己的父母,”程若说,“我出狱后,找到了她没用完的那些。” 这件事李泽文确实不知道,蒋园也还没来得及调查出来——李泽文心中的最后一个疑惑被解开。 他说:“原来如此。谢谢你的配合。” 他开始整理桌面上散乱的文档和案卷,看来要为这场审讯画个句号。 程若盯着他,双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:“我解答了你的疑问,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 李泽文把卷宗叠好,头也没抬地道:“当然,有来有往才是正确的谈话方式。” 程若冷静问:“我是什么时候露出纰漏的?” 李泽文抬起视线,和她对视若干秒后道:“从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开始。” 程若眼睛忽然睁大,这是她在审讯室里露出的第一个类似吃惊的表情,显然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。 “你对我太处心积虑了,”李泽文抬起右手,摁了摁太阳穴,“你分析、研究了我的每个喜好,你和我交谈的内容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,你对我展现你的美貌、聪明、幽默、乐观。我几乎没有见过这样过这种处心积虑的追求。” “我想,绝大多数男人都会以为我在追求他,”程若用一种奇怪“我不能理解你”的眼神看着他,“而你开始怀疑我?” “你做得太准确,而真正的爱情不会那么准确。和你的每一次见面,你都比上一次更了解我。在我面前,你的每一个举动都那么完美,没有疏漏,就像大屏幕上的演员一样,我当时就意识到,你在表演,你在舞台上展示你高超的演技,只有一种人才有这样的演技,那就是反社会人格者,他们没有普通人的感情,只能通过观察和模仿来学习,他们是天生的演员,”李泽文突兀的转了话题,“你玩过策略游戏吗?” “我基本不玩游戏。”程若说。 “我想也是。对高功能的反社会人格者来说,生活像是一场策略游戏,而且是一场必须要赢的游戏,我要赢,我要获胜,我要控制所有npc,不论采取什么手段都无所谓,”李泽文说,“而我成为你新游戏的里的boss级人物,你想控制我,就像你控制程茵、潘越、你的同事一样。” 程若说:“既然有所怀疑,你还是和我一起吃晚饭。” 李泽文淡淡道:“不和你一起吃饭,怎么才能知道你的打算?” “哈哈,”程若猛然笑起来,笑声很畅快,“你说我精神有问题,那你能好到哪里去呢?当你凝视深渊时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” 李泽文拿着案卷站起来,居高临下看着她:“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?” 程若下意识往后一缩,笑声慢慢收住。 “实际上,如果你不是极端地想要操纵我,不允许自己失败,你现在根本不会被关在这间审讯室内。你知道我和郗羽在调查这起旧案,且知道我对你和周老师都产生了疑心,为了维持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印象,你不希望自己受到一丁半点的怀疑。所以你设计了周老师的中毒案,你希望他当替罪羔羊,彻底撇清自己,所以这两天你和郗羽同进同出,你利用她当目击证人。我不会怀疑郗羽,自然也不会对你产生疑心。 “实际上你几乎也要成功了,只差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