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郎川那看,郎川冲着他一点头:我尽全力。 江为止费这么大劲儿给他争取来的机会,他必须得好好把握了。 薛宏远一来就走菜了,他也没折于末的面儿,该怎么吃怎么吃,该怎么唠怎么唠,就是不提拍戏的事儿。 江为止和郎川一句话插不上,说直接了薛宏远就得翻脸,不直接了人压根不理你。 眼看着时间过半了,正事还一句没聊,江为止有点急了,他正想着怎么开头,于末一倾身趁着夹菜的功夫在桌子下面把他手握住了。 “尝尝这个。”于末把菜放到江为止的盘子里,像是亲热的介绍这款菜,他小声道,“沉住气。” 江为止抬眼看他,于末还是盯着桌上的饭菜。 “你又不是郎川的妈,什么事儿都得给他打点明白了,他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不是废物么。” 于末说完就撒了手,由始至终没看江为止一眼,他笑呵呵的喊郎川,“川儿,给薛导敬杯酒,以后有的是地方得让薛导照应着呢。” 于末给他开了个头,郎川闻言连忙去倒酒,可刚一碰到瓶子薛导就拦了下。 “先不忙,”薛宏远说,“咱们也坐了这么长时间了,我知道你们今儿是为啥来的,于老弟既然牵这个线了,我就不能装糊涂,咱就直说了吧。” 薛宏远什么不明白,于末说着只是来吃饭,看这位置的安排就是为了他那个剧。 于末挨着江为止,郎川在他边上,就是给他机会让他举荐自己的。 薛宏远不想打太极,直接挑明。 他看向江为止,“江为止你的传言我听过不少,都说你眼睛毒,看东西一看一准儿,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,不过这次这事儿你做的太失水准了。我要拍的这部戏类型和角色你什么都不知道,你凭什么推荐人给我?你怎么就知道你推荐的人适合我的新片。因为我薛宏远名气大,拍出的东西有人给面子,能撺起艺人,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争取,一点都不考虑戏的情况,你不觉得你这样挺武断,挺自私么。” “我对我的艺人有信心,郎川是多能型艺人,他什么样的角色都能接,所以希望薛导给个机会,至少让他试一试。”江为止不卑不亢的说。 薛宏远是大腕,真正的大腕,温心曼是娱乐圈里的重量级人物,但只局限于艺人,而薛宏远这一类的腕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,所以他说话从来不谈客气,也一点不买江为止的帐。 “你今儿就算带着肖坤来我都得考虑考虑让不让他试这个镜,更何况是一点成绩没有的新人,你们制造的那些噱头对我来说一点意义没有,我要的是演员,是会演戏能演戏的演员,而不是到处卖弄的戏子。” 薛宏远让气氛尴尬不少,江为止还没等接话,薛宏远那边又说。 “跟你们交个底儿,我这次打算拍的戏是以张学良为原型的,民国到抗战,跨度很大挑战也很大的戏,新人抗不起来,我也不打算用,我心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,都是些老戏骨,他们能不能拍好都不知道呢,其他的,算了。” “薛导。”在薛宏远拒绝的一剎,郎川开口,“恕我冒昧,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我怎么也得给自己争取个机会,要不于哥和江哥白帮我忙活了。我家是东北的,辽宁沈阳,当年抗战影响最深的地方,大帅府就在沈阳,好好的保存着。我生长的地方留着不少战争后的痕迹,我也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,那个年代有太多的感慨和无奈,我记得我爷爷说过,日军占领东三省后,距离沈阳不远的本溪,一个不是太大的地方,当年整个本溪只有两三个日本人守着,可以说当时弄死了传消息都传不出去,可就是这么两三个人,就守住了一座城。” 郎川说完,薛宏远面露诧异,他很意外,郎川的这些话不是华而无实的卖弄,而是真切的感情。 他们这个岁数的人,很少能对那个年代的事情发表这么独到的见解,“继续说。” “您说张学良,就我父辈来说,很多人骂他,但不能说他这人就一点好事没做,张学良的争议延续至今,可以说他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。薛导要拍以张学良为原型的戏,要从怎样的角度诠释这个故事这本身就是件挑战很大的事情,不能引导舆论又要把那个年代的事情真实的反映给觐众。这是部严肃的戏,薛导对选角的重视我理解,但是薛导,就像您能挑战这么大的戏一样,我也想挑战一下自我,我不是科班出身,我的成绩实在不值一提,但恳请您给我这次机会,让我给您诠释出一个我印象中的张学良,一个东北人眼中的张学良。” …… 男神日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