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朝着拐角处的人影正要一枪托砸下。 张玉惊恐的脸蛋杀入俞砚眼中,他刹住下死手的动作,纳闷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 “我……我害怕,没挤上去” 俞砚一身肃杀,懒得理会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娇弱omega。他五指抓住张玉的手,一路疾步送到停机坪的位置,力气之大让张玉白皙的肌肤露出青紫。 “第二批你赶紧上去” 张玉心有余悸的点头,他看着这个外人眼中的beta重返战场。 枪林弹雨,俞砚踩着腐烂尸山切掉最近丧尸的脖子。 拥堵的人群看见天边飞回的直升机,重新乱成一锅粥,他们疯狂的往舱门里面推挤。 防线仍在缩小,他们撑不了多久了。 俞砚抓住一个士兵的胳膊往后拉,回头却发现对方的小臂在淌血。指甲的划伤让士兵脸上出现灰败气息,那一刻俞砚知道眼前这条命正在消亡。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守卫者落入丧尸手中,被撕咬吞入肚腹。极致的血腥,太过悬殊的敌我力量,让俞砚无能为力。 他望见陈萍用枪洞穿被感染士兵的脑袋,冒出的红白脑浆让俞砚每根神经都在**。 砰! 秀丽的青年开枪打死丧尸,俞砚黑润的眼睛骤然瞪大,他虚捂着肚子扶着树干,那种从腔道深处水流晃动的感觉又出来了。 俞砚不敢置信,他脑海中飘过生理课上出现的“omega,**期”几个大字。 离上次注射抑制剂的时间才一个多月,由协会和政府同意监管的抑制剂效力最少都有两个月。 来不及多想,俞砚听见陈萍在大喊:“撤退!” 最后一批幸存者正在转移,避难所四周已经被丧尸完全包围,卡车冲不出去,他们唯一的工具便只剩下直升机。 涎水中的恶臭让人作呕,虚晃的视线中,俞砚看见丧尸正向自己蹒跚而来。他咬住舌尖,刚要转身便被一股强势的alpha气息包围住。 傅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,他皱眉看着俞砚,“怎么了?” “没……没什么” 傅延此刻体味很重,他快速道:“跟我走” 被满是茧子的大手一把钳住,那种热度能透过薄薄的皮肤一直燃烧到五脏六腑。俞砚脚有点发软,背对他的傅延后背惨不忍睹,新伤未好血迹斑驳渗出绷带。 通往停机坪的道路一片混乱,苦苦坚守的士兵稍慢一步便被拖入丧尸群中。 傅延将俞砚送到那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前面,他奋力破开人群将人推进去。 张玉扒住舱门稳住身形以免被挤出来,他头一次对傅延吼说:“你赶紧上来!” 傅延摇头,后退几步站在人群的最外围。 滚烫的天幕下,血光断肢交织成片,傅延朝俞砚大喊:“浩子还没回来我得去找他!” “傅延!”,俞砚声嘶力竭,他指甲死死扣在舱门上,大力到血丝从指甲缝里面渗出来。 俞砚看着傅延朝自己飞吻,然后抱着枪冲进最密集的丧尸群中。 从返程开始就压抑在心头的恐惧排山倒海滚来,深深烫进皮肉钻进心脏。那道背影如同细密的针尖扎上内心最柔软薄软的地方,俞砚没由来的心慌。 拥堵在直升机前面的人群忽然四散,俞砚瞳孔中倒映出被感染的幸存者。 鲜活的血肉就像罂粟一样吸引着丧尸,人们做鸟兽四散状。不仅仅是外围的人群,就连离俞砚最近的一架直升机里面也混入了感染者。它们就像残忍的凶兽闯进家养动物的笼子,撕碎眼前的活物。 静谧祥和的避难所在短短时间内转化为屠宰场。 “咬人了!……啊” “救,救……”,求救的人被身后感染者一口咬断脖子。 俞砚站在舱门边缘,巨大的旋风从四面八方鼓来,舱门开始关闭。 飞机越拔越高,张玉看着脚底下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军团倒吸一口凉气,他喃喃道:“延哥他还能活着回来吗?” “哎,你干什么去!”,张玉大叫一下。 忽然被拉开的舱门让张玉险些掉下去,俞砚眼疾手快的扶住,他从离楼顶十米高度的跳下。 张玉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一小片高高扬起的军绿色衣角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