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。” 柳嫣很委屈,“君寒,真的不是我。” “别让我说第二次。” 她不甘心,但也知道眼下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生厌,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。 他回头见妻子的状况有所缓解,稍稍放心的同时又觉得奇怪,柳嫣到底做了什么事,才会让她惊惧至此? 直到窗外响起的吵闹声给他解了惑。 “又是你这个女人!”是三弟顾君安的声音。 “三公子……” “你这次又想对倾雪姐姐做什么?” “三公子说笑了,柳嫣卑微之身,哪儿敢对少夫人做什么。” “还不承认,知道自己低贱肮脏就好,就是你这个脏女人,上回把倾雪姐姐折腾得发高烧,现在还忘了我,你当我不知道?” “真不是,啊——” 紧跟着是雪球砸在人身上的声音,和女子频频发出的痛呼声。 “小武继续砸,看她还敢狡辩!” “啊,三公子你、你听我说——嘶,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啊,她掉进水里的事可不是我做的,我就是看她衣服湿了,想让她在外面晒晒太阳晾干罢了——”柳嫣慌乱之下口不择言。 “哎呦!” 她脚下一绊,跌到了雪地上,顾君安亦冷瞥她一眼,小小年纪便威势十足。“废话少说,你从今以后给我记住了,那是我顾君安的大嫂!” 谅这女人不敢再欺负他的倾雪姐姐,他拍拍手,扬长而去。 分明是一场闹剧,可是听到的顾君寒胸膛间怒气翻滚,又有说不出的自责。 上一回柳嫣来,正好是珠儿落水之时。现在想想,虽然当时池塘边只站了她们俩,但他并没有看见她动手,未必就是她。只是他视珠儿如亲妹,她透露出的意思如此,实在由不得他不信。 然而—— “是我不好。”他嗓音低哑,眼中有不容错辨的愧意,复认真地重复了一遍,“是我不好。” 她没有应话,只是抱膝又瑟缩了一下。 心里蓦然像被针扎了一回,他觉得有些刺痛。 太医说她也许会陆续地记起一些片段,想必是柳嫣刺激了她的记忆,让她想起当时被关在门外的情形,才会突然觉得冷。 那一回,他着急去救珠儿,对下手的她恼怒非常,情急之下不小心将她撞了下去,幸好她会浮水。而后他送珠儿回府,她自去更衣,不过是从池塘到正屋短短一段路,他从不知道,原来她被柳嫣为难至此。 这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女人,柳嫣固然可恶,但根源却是在他。 顾君寒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想起过去任由一个青楼女子对妻子百般羞辱,就觉得自己鬼迷心窍。祖父再狠辣,他也不该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。 这些放在平时他未必耐烦去想,可连续几日发现当初对她的误解,愧疚积累之下,他不自觉就往对她好的一面思考。 他不知道,白薇对他采用的,是寻常驯兽的方法。 不长记性乱咬人,那就让它痛,痛入骨髓再也忘不了,就懂得按主人的意思去做了。 · 昨晚的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因为顾君安将人一通折腾,四周围的下人都听见了,到底被捅到了相爷夫人那里。 大夫人爱面子,觉得柳嫣可恶,扶不起来的宋倾雪亦着实叫她头疼。 一大清早,她就纡尊降贵前来看望这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