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大谁也不知道。 这种姑姑养出来的女儿,能帮他们的忙?前些时候不是还打着想两家结亲,拿捏他的心?这方面林氏和陈善倒是前所未有的达成了共识,可惜潘凤真和他这两位当事人似乎都不怎么热心,这事儿才算泡了汤。 对这个表妹,陈天驰接触不多,几乎可算是陌生人。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中,陈天驰也能隐约感觉到,他这年方十七的表妹,性子强势,甚至比她的母亲还要更强几分,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。 过了年,潘凤真就要十八岁了,六月中就是她的生日。陈天驰细细一想,实在想不出春时有什么能和她接触的地方。 “六月中旬不是表姑娘的生辰吗?”春时笑眼一弯,“我们底下人平日里受她的照顾挺多的,就想送她一份礼物。咱们三小院想送表姑娘一块帕子,叫我去问她喜欢什么花纹呢。” 陈天驰觉得这院子大约真不是自己的了,底下人什么时候和潘凤真这么熟他都不知道!他勉强按捺住心底的讶异,问道:“然后呢?” “我去了几次,表姑娘怕是早就猜到了,不过什么都没说。她人实在很好,又温柔又和气,比……还要好。”被吞没的话陈天驰猜到了。潘凤真在春时的心里比几位陈家的庶出小姐还要更和气,比第三代两位少夫人还要更好一些。 陈天驰眯起眼,下一次去老夫人房里吃饭的时候,他怕是得好好打量打量这位不被他注意的表妹了。 以前竟是他小瞧了她! 直白 陈天驰用筷子夹了几口菜,目光看似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碗,实则在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坐在斜对面的年轻姑娘。 寿安堂正屋有个大圆桌,每月初十、二十、三十,陈家众人都要到寿安堂来陪老祖宗一道吃顿团圆饭。以往是杨氏和林氏一人坐在老夫人一侧,陈善回来之后,就成了陈善坐在一侧,潘凤真坐在陈善的旁边。倒是把两位夫人挤到了一起。 照春时的意思,表姑娘是个温柔和善体贴下人的好姑娘。 陈天驰回想着春时的话,在心里呵呵一笑。这笑不自觉地泛在了面上,叫曾氏见了也不由乐呵起来:“天驰啊,你笑什么?” 陈天驰道:“孙儿是想,十五那天就是表妹的生辰,十八岁是个大日子,不如大家聚在一起,好好乐呵乐呵。做哥哥的总想送妹妹一份礼物,只可惜孙儿愚钝,不知道该送什么才能讨表妹的喜欢。” 这话一说,满屋都笑了。陈善用满是慈爱的目光望着他笑道:“凤真不过是个小孩子家,老夫人还在呢,哪有她做寿的道理?没得闹得大家疲累。我们原打算在屋里自己吃顿饭就算了的。” 曾氏握住外孙女的手笑道:“别听你娘胡说八道,外祖母在这儿呢!这是凤真在咱们家的第一个生辰,大家也好久没热闹热闹了,借着这个机会,十五那天晚上正好都能聚在一块儿,就这么定了,谁都不许再推脱!” 陈天驰笑道:“都听祖母的,孙儿叫人从沁园春订了一桌上等席面到家里来,也给祖母和几位长辈尝尝鲜!” 曾氏老了,喜欢热闹,喜欢别人捧她的场,闻言不由笑得愈发开心。坐在一起的杨氏一眼瞥见林氏脸上藏不住的得意,心里不由哼了一声,一眼看见自个儿子坐在那儿一脸不关他事的样子,心中更是大恨他不争气,连句漂亮话都不会说。 莫名被母亲瞪了一眼,陈天骥很是委屈,他刚才正想着明儿能去赏红楼头牌红仙姑娘的房里坐坐,什么都没听到啊! 这一家子和睦,让曾氏看了很是喜欢。散席的时候,林氏叫秦妈妈扶着回去,曾氏则是由陈天驰和潘凤真一道陪着回了屋。 而杨氏特意瞪了陈天骥一眼:“你给我留下,陪我回去。” 陈天骥委屈地站回母亲身边:“娘,您又怎么了?儿子今晚可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没干啊!”招谁惹谁了他! 杨氏狠狠瞪他:“谁叫你这时候装哑巴?平时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?今晚一句话不说!老夫人难得这么高兴,你多说几句漂亮话不会?对你院子里的丫头倒是甜言蜜语多得很,哄哄你表妹开心你不会?!” 陈天骥更委屈了:“表妹是表妹,那性子,谁能哄得起来啊。” 潘凤真平时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,只能让陈天骥想到一个人。 那就是他娘杨氏。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,怎么威风劲儿就这么大?那派头端的,跟他长辈似的!陈天骥喜欢漂亮姑娘,可再漂亮,也不喜欢跟这么个死板板的姑娘说话。m.ZzWTwx.coM